一对汉服装扮的年轻男女正在赶海。舞台上响起清脆悦耳的女声：

蓝蓝的水里鱼儿肥

潮水涨了又潮退

哥哥带妹来赶海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拾个海螺吹起了小螺号

海浪来伴和合成了一条歌

阿哥来赶蟹阿妹来拾螺

一不小心就给蟹咬

痛叫得大大声

哎哟依呀

·····

忽然，唢呐停住，一队倭国武士出现在海滩上，径直朝那汉女冲去，少年连忙上前阻拦，怒道：

“你们是什么人？”

武士骂道：“老子是幕府将军的家丁，赶紧把银子、女子都留下，饶你们一条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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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挡住倭寇，招呼同伴先走。

“茜茜，快走！”

倭寇一刀将少年刺死，淫笑着追逐前面奔跑的汉女。

德川秀忠登上海滩，对着地上倒下的少年尸体，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银子、女子都是我的，等杀光了你们这群汉民，我就要去攻打朝鲜，攻打辽东！”

周围一片寂静。

忽然，前排两个战兵猛地冲上台去，抡起沙包一样的拳头就朝那矮个子将军招呼。

戏台上两个镇抚兵立即将战兵推开，后面又冲上来两个战兵，堵住了试图逃跑的“德川秀忠”后路，不由分说又打起来。

后面冲上来的战兵找不到幕府将军，便按住一个倭国武士开始狂揍。

一群把总抡着皮鞭冲上去抽打那些战兵，舞台上响起阵阵尖叫声和咒骂声，场面显得极度混乱。

~~~~~~

孙传庭目瞪口呆，两名卫兵护在他身前，生怕大人受到波及。

正在维持秩序的森悌看见孙传庭，连忙笑吟吟的凑来：

“孙大人也来看戏了？这《望海》还不错吧？平辽侯钦定的剧本·····”

孙传庭忙着军需运输，今天是第一次看这出望海。

台上还在混战，他勉强笑道：

“森训导官，戏演得真好，只是这倭国幕府将军为何长这么丑？”

森悌将孙传庭拉到一边，低声道：

“孙大人，倭寇就应该这样。平辽侯说了，想在舆论上战胜敌人，就要先把敌人非人化，就是说不能把他们当人来看。平辽侯还说，维持战斗力的方法就是灌输仇恨，不停灌输仇恨······”

森悌与平辽侯相处久了，总能从口中蹦出各种新鲜名词，孙传庭早已见怪不怪。

他懒得和东莞仔胡扯，今天找平辽侯还有要事。

森悌朝戏台那边瞟了眼，这时候演出秩序已经恢复，打演员的几个战兵正在挨军棍。

“孙大人，不说了，下官要过去宣传了。”

说罢便匆忙告别，迈着小碎步，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戏台前，小小的身材嗖的一声就跳到高台上。

几个训导官簇拥到森总训导官旁边，一起对着台下战兵振臂高呼。

“杀倭寇，杀德川秀忠！保卫家园！”

战兵情绪激昂，上千人站起来，跟着举手喊口号。

“杀倭寇，杀德川秀忠，保卫家园！”

孙传庭望着台上台下狂热的人群，一言不发，转身朝中军大帐走去。

注：

1、果下马是罕见的马匹，因身材矮小，骑着它能穿行于果树下，因此得名“果下马”。果下马，出德庆之泷水者”，“乘之可于果树下行”；“有种马中偶然产之，不可多得，故其价甚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