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听闻,简直振聋发聩,虽然这些话,他都懂,可是被刘穆之这样明明白白说出来,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刘穆之见他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接着说道:“所以,即使您万分不情愿,终有一天,还是要互相吞并、排挤的。躲是躲不掉的。
正因如此,扬州绝不可拱手让人,这里太重要了,是决定性所在,也是成败的根本。
上一次把它交给王谧,不过是借力打力的权宜之计。
这次不同了,谢氏没有王谧的才能和影响力,他踩不住刘毅和其他几位将官,如果扬州一失,很可能就要受制于人,刀柄递给别人时,您就危险了,想要再拿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刘裕点了点头,他缓缓地问道:“以穆之之见,我当如何?”
刘穆之一笑,道:“现在朝廷出了这样的建议,你要是全盘否定,说只有您自己合适,又未免太难于启齿了。”
刘裕一捂脸,心里话:“你还知道啊!”
刘穆之一拍手,凑了过来,坐在刘裕身侧,胸有成竹道:“我都给您琢磨好了,您就这样说,朝堂治理关系重大,是国家安稳的根本所在,辅佐君王的宰相,那必须慎重,除了是一级大员,地位能力也非常重要。
选定这样的官员哪有那么容易?决不可以随空议论几声就敷衍了事,最近呢,我抽时间前往京都,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再定。'
等您到了都城,往那里一坐,谁还敢把这个官职交给别人?到时候你别推辞,走马上任,大事成了。”
刘裕到此才笑了,完全按照刘穆之的意思去办。
朝廷得到刘裕的回复,只好征召刘裕任侍中、扬州刺史,开府仪同三司、同时任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他原来职务,徐、兖二州刺史,仍然兼任。
刘裕这回也不推辞了,入京辅政,上表请求辞去兖州职务,交给诸葛长民镇守丹徒,同时任青州刺史。
又任命弟弟刘道怜为并州刺史,戍守石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