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瞧着苏家人这话,身子有问题的不是苏穗,而是王纯甫啊。
苏穗刚嫁县里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不少同龄的小姑娘可谓是羡慕嫉妒全落在她身上,可苏穗毕竟是十里八乡长得最好看的小姑娘,单是这脸蛋她们就羡慕嫉妒不来。
只是,后来一年年过去,苏穗肚子也没个动静,原先羡慕嫉妒的人风声一下就变了。
说什么难听话的人都有,她们都听过好些次,说老苏家大闺女长得好,嫁得好又怎样,到头来却只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迟早会被老王家休掉。
钱母扔下吮干净的腊鸡骨头,揉揉圆滚滚的肚皮。
“亲家,这老王家指不定就是知道自家儿子的情况,特意找老远一个媳妇祸祸哩!毕竟,窝边的草全是些知根知底的,想骗也不好骗啊。”
明显幸灾乐祸的话,让苏白氏的脸一下黑如锅底。
可不得不承认,她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倘若王纯甫真的身子有碍,这不是摆明骗婚么?
苏婳望向一众或八卦、或担忧的眸子,脸上冷意全消,转而重重叹一口气,“从脉上看,姐夫这脉象微弱细软,沉而迟,欲动而无力,属于明显的阴盛阳虚之像,怕是肾阴损耗、五脏失调所致。”
“啥失调损耗的?这是啥意思?”苏白氏直接愣在原地。
这一个个的字她都听得懂,可合起来咋连意思都没摸着?
原先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干饭的二郎,皱皱小眉头,“小姑,要不你说点咱们普通人能听懂的话吧?”
不然,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了。
大郎直接一个爆栗敲在傻弟弟头上,“大姑父先前不是问小姑,他是不是时日无多,药石无医么?”
“是啊!”春花奶声奶气点点头,“方才,大姑父看向小姑的神色比咱家墨宝的屁股还黑不老少,只怕真的都说中了啊!”
“什么!时日无多,药石无医?竟然这么严重?”苏白氏满眼不敢置信。
要是王纯甫真的就这么嗝屁了,那她的穗儿岂不是年纪轻轻就得守活寡?
又重复跟她一样的数十年?不,穗儿膝下如今可是一个娃娃都没有,这下半辈子岂不是比她在老苏家这么些年还更难挨?
这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