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得名的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自己。
伸手掏出了手机。
拿起。
当着自己的面关机。
于是林焰也停下了嘻嘻哈哈。
好心人林焰消失了。
现在是天命人林焰。
他换上了一副“给我一个不瞅你”理由的模样。
淡然道:“您想要什么?”
自己无亲无故。
上无父母、下无子女,在这世界上几乎没有可以在乎的人。
茕茕孑立、孑然一身。
没有软肋。
如果市委书记是来抓捕自己,那么山下应该布置了一个营的兵力。
钱得名也很淡定,没有急着回话。
看了眼溪林山脉。
山下的溪林药坊并不大。
被农田和种植大棚包裹,绵延的水泥路像是一条步在山野中的银蛇。
半个世纪前。
这里的村民一家人穷到只有一件棉袄穿。
是面前这位奇人的父亲。
用惊人的毅力和精神带领这里的农民摆脱了绝对贫困。
全部的怪事都和林焰存在联系。
或小或大。
残忍的间不容发,仁慈的像是菩萨。
钱得名回过头。
目光如炬。
这个人的目光仿佛能把自己的心思全部穿透!
林焰后惊。
自己不是没遇到过神佛,他是敢指着鼻子骂街的主儿。
而钱得名让林焰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危机感。
开始流汗了。
他又打不过我。
就算查到了什么,自己用一眼见喜控制他就没什么摆不平的。
此人的目光平静、坚毅、写实。
自己看不透他。
钱得名问:“残障小学的130名盲童失而复明,是你做的。”
没有询问的意思。
林焰也很平静:“是的。”
两人又沉默了。
继续在山路上伴行。
林间有些闷热,脚下的硬土地开始变得崎岖难行。
“钱书记。”
林焰伸手将他拉上一个大弧度的矮坡。
他粗糙得宛如破抹布的大手。
坚实而有力。
富有温度和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