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敢怒不敢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邯王殿下原本也未完全痊愈,可是不管不顾,太过于劳累,又淋雨引发风寒,才积劳成疾。”
“你是在埋怨朕不懂体恤他?”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气他不知道为国为民爱惜身体。堂堂王爷,竟然还在宫里被淋成了落汤鸡。”
一旁七渡频频向着她挤眉弄眼,有点着急。
皇帝冷哼:“的确,害他淋雨之人委实可恶,朕恨不能将她直接推出去砍了脑袋。今日你若是救不醒他,你就以邯王妃的身份给他殉葬。”
关我屁事儿?
真是蛮不讲理。昏君,暴君!
若真是让我殉葬,到了下边,我也将你司家的老鬼祖宗们折腾得鸡犬不宁,让他们全都轮班回来找你算账。
沈峤心里暗自骂个通透,却只能小心赔笑,不敢犟嘴。
去外面马车上“取”了药回来,给司陌邯吊上吊瓶,然后,放下帐子,扒下他的裤子,朝着屁股上,打了一针。
司陌邯睡得死沉死沉的,这一针下去,都没个反应。
但退烧药的效果几乎就是立竿见影的,没一会儿,司陌邯牙齿也不打架了,牙关也不咬着了,头上渗出涔涔的汗珠来。
面上的潮红之色也逐渐褪去。
死不了了。
下人点上灯烛。
沈峤也装腔作势地忙完了,就剩跟皇帝老爷子大眼瞪小眼了。
皇帝逐渐放下心来,也有闲情逸致喝茶了,缓缓拨弄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不紧不慢地开口闲唠嗑,不要死要活的了。
“你这救人的方法倒是奇特,朕闻所未闻,不知师承何处啊?”
沈峤仔细想,上次皇后这样问自己,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就记得当时挺煽情的,把皇后都差点感动了。
“假如臣女说是自学的,我敢打赌,皇上您肯定不信。”
“你怎么知道朕不信?”
“那臣女就是自学的。”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她在给自己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