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来自剑修的恐怖之处。
“悲尘,你既已来此见我,想必是要为当年的事情做个了解。”
“既如此,便莫要躲在天师身后,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江砚雪语气森寒。
张道之有心化解他二人矛盾,
“江宗主,江姨,当年之事,我已听悲尘大师说明...”
然而,尚未言尽,便就被一脸冷漠的江砚雪打断,
“此事,与你无关。”
张道之还欲继续开口。
这时,悲尘却主动上前,迈过张道之,
“天师,此事,与你无关。”
“你若强行干预,不仅解不了江宗主的结,就连老衲,亦会再生魔障。”
闻言,张道之深深一叹,颇感无奈。
当听到悲尘所言,江砚雪心中气焰更甚,手中长剑正指着他,
“说甚魔障,不过是骗人的鬼话,当年若非你出手废他一身修为,他怎会想不开,夺了我手中剑自杀?”
“说来道去,你这个当师父的,与少林寺那帮秃驴不过是沆瀣一气罢了!”
悲尘不曾对当年事有所解释。
江砚雪又问,“当年陷害他夺经之人,你可有惩治?”
以前,痴迷修为的悲尘,对少林绝学极为看重。
然而,如今,随着他的放下,却连易筋洗髓炼体经如此重要的功法,都能交给西域活佛。
且先不说此事好坏。
单论悲尘的心境,的确是发生了变化。
面对江砚雪的质问,他并未选择隐瞒,而是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
见状。
江砚雪忍不住轻笑一声,
“一位是你一手带大的弟子,一些是与你无甚关联,只占个同门之谊的妖僧。”
“然而,你能对你的弟子出手果断狠辣,却不曾惩治那些妖僧,你告诉我,是为何?”
悲尘依旧不语。
默认了一些事,也对一些人沉默。
江砚雪见他依旧不语,倒是显得她愈发胡搅蛮缠起来,
“你还真是好心机,怎么?装着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就能将自己置身事外了?”
闻言。
悲尘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缓缓道:
“老衲的确对陷害玄通的僧人不曾严加惩处,只是让他们离开了少林,另谋生路。”
“先前种种之事,说老衲被业障缠身也好,说老衲一意孤行也罢。”
“总而言之,千般不对,万般之错,皆在老衲,老衲沉默,是因对此前做下种种之事难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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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老衲是你,哪怕穷其一生,老衲也会杀了自己。”
待言至此处。
悲尘忽而盘膝坐在地面,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一声佛号后,缓缓开口道:
“江宗主,对于此前种种之事,老衲深知罪恶深重,无言以对。”
“所以...”
悲尘缓缓合上双眼,
“老衲今日来此,只为求死二字。”
“请江宗主,动手。”
这一刻。
在场所有人,都是愣在原地。
不知何时。
江砚雪已然泪流满面。
像是在为那年,那个春天, 做出最后的不舍与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