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着多福的样子,并不像是知情的。
因事发突然,找不到好棺木,二爷就命人将一张罗汉床停在了堂屋正中央,把收拾停当的卫可心放在了罗汉床上。
听说要停够七七四十九天,才会将卫可心的棺木送回株洲府去。
也算是了了卫可心一个心愿,死了也能守着她那个不省心的弟弟。
二爷不在堂屋内,只有石斛领着几个小丫头在守灵。
我给卫可心上了三炷香,拜了拜,石斛便红着眼瞪我:“姨娘有这会儿来给我们姨娘上香的功夫,就该早些借给我们姨娘银子,若不是我们姨娘没钱,又怎会去找南姨娘借钱?”
“姨娘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姨娘和南姨娘自来不对付,她去跟南姨娘借钱,还能有个好儿?正是因为跟南姨娘争起来,才被那春兰知道了,无端端惹上了这样的祸事。”
竟然把卫可心之死怪到了我身上来,真是莫名其妙。
我不跟她计较,直接问她二爷在何处。
石斛竟冷笑起来。
“奴婢还当姨娘是真心来祭拜我们姨娘的,原来还是冲着二爷来的。”
她起身将我方才插进香炉中的三炷香拔出来扔在我脚下。
“我们姨娘可不缺这点儿香火!”
我盯着脚边的香淡淡笑了笑,一脚把香踩灭,上前踹翻火盆,又把香炉里的几炷香全拔出来,扔到了石斛身上,烫得石斛吱哇乱叫。
“你们姨娘既然不缺这点香火,那就干脆别给她烧香烧纸钱了,人都死了,还假惺惺地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真是好一个忠仆!现在想起给你们姨娘讨公道了,你们姨娘活着的时候,你死哪儿去了?怎的不知道去求二爷,去求奶奶,或者干脆自卖自身,给你们姨娘凑银子?好话谁不会说!”
“你张口就叫我借钱给你们姨娘,我是你们姨娘的谁!你们姨娘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候,她怎的没想起日后有求着我的时候?”
石斛把身上的火星子扑灭,听见我说卫姨娘的不是,就抹着眼哭了。
“我们姨娘素来不争不抢,性子最好不过,何时往你身上泼脏水了?你莫要欺负我们姨娘不在了,就什么脏的臭的名声都往我们姨娘身上安!”
这可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