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红木椅子中,坐着一个婆婆,一个石头雕刻的,眉眼粗糙的婆婆。
看着壮汉身后,正在摇头晃脑的吹奏着乐曲的乐队,许纯良心中不由升起一阵好奇。
这是在干什么?
深更半夜,大队人马,童男童女,鼓瑟吹笙。只为运送一个石像?
又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他好奇的看向那个石头婆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看清她的眉眼。这个用石头雕成的石偶似乎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很多地方都风化了,因而变得十分模糊。只能隐约看到这个地方是眼睛,那个凸起的地方是嘴巴的样子。
看不清她的面容,许纯良便向身上看去。
这个只有一米高的石偶此时身上披着一件华贵的红色锦袍,而红色锦袍外面,还有用各色被单折成的长条层层叠叠的披在肩头形成的繁复花朵。
许纯良记得民间好像把这种披被单的行为叫做【披红】。或者搭红。
这种将红色被单折叠整齐披在人肩膀到腋下的行为,是民间的一种祝福和奖励,一般只允许最亲近的人来做。是对结婚的新人的一种祝福。
‘所以……,是结婚吗?’
许纯良心中闪过一道诡异的猜测。
这时,长长的队伍来到了河边依次排开,队伍首尾的两队乐手排成两排,站在被人踩出来的道旁,随着一更嘹亮的唢呐声响起,他们开始摇头晃脑的吹奏起来。
幸福而嘹亮的音乐响起,以两个唢呐为首,他们摇头晃脑的吹着,并不断以缓慢而匀速的速度,从河边到树下,从树下到河边,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一次一段曲子,一次一回磕头。
就这样,来来回回七次,乐手们这才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了道路的两旁。
像两排蹩脚的卫士,在护送着自己的王一般,歪着头看着站在树下,驮着婆婆石偶的肌肉汉子。
许纯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十分有趣。
他的眼睛来来回回的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想要看出一些诡异的人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