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瑰没有再问,目送着她离开。
苏雅琴走后,许戈身子一歪瘫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虽然是在相对舒适的接待室里,但方才的“闲聊”也并不轻松。
他回忆起与苏雅琴的谈话,一时竟找不出什么破绽,对方的神态、语气和表情完全符合一位突遭噩耗的女士。尤其是在他刻意提起她和高瑞森之间的夫妻关系时,她流露出来的情感,那种复杂的感觉,既有对他背叛婚姻的怨恨,也有对他遭遇不幸的悲伤,更有事发突然的震惊、对未来生活的迷惘和尚未全部消散的爱意。
她的表现合情合理,即使以怀疑的目光所审视,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谬误。
仅凭这两段谈话而言,苏雅琴的嫌疑远远低于蒋晓曼。
他苦笑一声,心里仍有些放不下,不知是这“合情合理”太过完美,还是傅斯瑰曾经说过的话:“一位已婚人士被害,他的伴侣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思绪转到傅教授身上,他下意识地抬起眼向对方看去。
傅斯瑰正倚在接待室的门口,默然无语。
真是奇怪,他想,这个案子傅教授好像很少发表意见。
“傅教授。”他唤了一声,“苏雅琴……你怎么看?”
“从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苏雅琴的嫌疑远远不如蒋晓曼。”
她这么说了一句赞同许戈的话,但他听着却并没有放下心,反而更是紧紧地揪住。
果然,傅斯瑰在停顿了一下后,转折来了:“但是,这位苏女士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