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六的母亲陈春花。
见到她,我第一反应就是:她来为儿子报仇了!
我吓得赶紧把门合上,用力地将他往外抵去。
可我哪里是陈春花的对手?
她稍一用力,三两下就把门给顶开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就像一只弱小无助的小鸡仔,被她给拎在了手里。
“你跑什么?”陈春花累得直喘气,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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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人家都杀到我门上了,难道我还要开门迎接她吗?
见我满脸惊惧和警惕,陈春花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她赶忙松开了手,语速飞快地说道:“是英姑让我来找你的。”
英姑?
我狐疑地看向她,倒不是因为英姑的问题,而是因为陈春花对我的态度。
按理说,她儿子的死,多少与我有关,可她却丝毫没有任何恨意,反而笑眯眯地上门来找我,这也太反常了吧!
她伸长了脖子,眼神直勾勾地往我家堂屋里瞟。
当看到我家真的开了法坛,她终于开口道:“我原本是去找英姑的,可她却说,这事她不方便处理,叫我来找你,说你家开了法坛,你也继承了你奶的衣钵,我家这件事只能找你化解……”
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盲猜了一波应该跟赵六有关,所以她不敢插手。
于是我眉头一皱,问她是什么事。
陈春花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家里……闹鬼……”
她在说这话时,我正好抬头看了她一眼。
火辣辣的阳光下,陈春花精瘦的脸上,却灰暗得有些渗人,特别是两眉中间的印堂,黑布隆冬的,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
典型的印堂发黑,乌云罩顶。
我注意到她刚才触碰我的手,冷冰冰的,就像寒冬腊月的冰棱子,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意,不夸张的说,比死人还冰凉。
察觉到她确实有点不对劲,我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进来说吧。”
陈春花脚步虚浮地朝屋里走去,还没跨过门槛,就突然哎呀一声,伸出手挡住了眼睛:“好亮啊,我都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