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人?你问问他,我是不是糊弄人……”
艳姐伸手薅起了那壮汉:“你现在好些了吗?”
壮汉都吓呆了,弱弱地点了点头:“好了,全好了!”
艳姐耀武扬威地朝我扭过头,那表情就像在说:“看吧,老娘就是牛!”
我翻了个白眼,命都要没了,能不说好吗?
这时,旁边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小声地对我说:“年轻人,这是我们村里的神婆,你们千万别得罪啊……还是赶紧跟她道歉吧!”
原来是神婆啊……难怪那么嚣张。
不是现在当神婆的门槛都那么低了吗?
我前脚刚收拾了莫大师,现在又遇到个神棍了?
我是招谁惹谁了!
我偷摸着看了眼大树背后,柳玄冥换了个姿势,蛇身全都盘成了蚊香的陀螺状,似乎恢复了知觉,只是还未苏醒,看来这里的灵气对他是有效的,得赶紧想办法赶走这艳姐,让龙井的灵气回来。
我正想着该怎么办时,就听到钟大师哈哈一笑:“原来是个神婆啊,正好给我看看,我是哪路神仙来转世的?”
艳姐瞪了他一眼:“你刚不是说,你是王母娘娘吗?原来是个骗子!”
钟大师都被她整破防了,这艳姐是真的癫啊!
说话间,水里的壮汉已经被人拉了起来,浑身都湿透了,就像只落水狗。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他,到底咋回事啊?
壮汉抹了一把脸:“你们误会了,艳姐真是在帮我……”
这位大哥是个小包工头,这几天也不知道惹了什么,每天都做梦,梦到火灾现场,然后还梦到浑身烧焦的孕妇和死婴。
每天醒来,他都浑身发烫,口干舌燥的,一连几天都这样,他感觉自己都快冒烟了,听人说艳姐擅长看邪病,他就过来瞧瞧,一进门就被艳姐喝了一声,叫他站在门外,说他身上背了一个烧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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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是我们看到的那般,他被揪着耳朵来到龙井边,丢进了水池里。
可是,我压根就没看到他身上有什么邪祟啊。
虽然没看到邪祟,但他一下水后,灵气确实就消失了,这是咋回事呢?
我看向钟大师,他也朝我无奈地耸耸肩。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听到这大哥的话,看向艳姐的目光多了一份畏惧和敬佩。
艳姐可神气了,脖子高高仰着,跟个开屏孔雀似的。
“大家都看到了,我乃九天玄女下凡,任何妖魔鬼怪落在我手里,那就一个死!我杀杀杀,我砍砍砍,让他们不得超生……”
她正发这疯,突然眸光一敛,看向了我身侧的大榕树。
树干背后就盘着柳玄冥,露出了一小截细长的尾巴。
“有妖气!”艳姐掐了一个剑诀,起范儿走出了戏台上的台步,噌噌几下就饶过我,想要去大树背后。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你别过去!”
艳姐突然回过头,方才的大眼珠子变成了一双金色的竖瞳,就像传说中的蜥蜴人,别提多可怕了。
这一瞪,差点没把我的魂儿给吓跑,但就算害怕,我还是死死地抓着她,打死都不松手。
“来者何人,为何要拦我滴路……”她居然还吊起嗓子,唱起了戏腔。
这一刹那,晒在我身上的阳光都便成了冰霜。
我汗毛唰的一下竖起,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你不是艳姐,你是谁啊?”我颤抖地问。
艳姐突然蹭的一下挺直身体,就像京剧里的老生,雄赳赳气昂昂的,但说话的声音却是花旦的调调:“吾乃九天玄女,尔等妖魔胆敢捣乱,放肆!”
她一边唱着,一边脱下脚底的厚底拖鞋,用力砸向了柳玄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尾巴上。
那细长尾巴嗖的缩了回去,这时,我耳边传来柳玄冥的声音:“拦住她,千万别过来,再过五分钟我就好了……”
柳玄冥醒了?!
我欣喜若狂,但很快就感觉到一股大力把我从地上提溜起来,我双脚离地,悬在了水池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