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据村民们之间的谈话,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几十年……”
迟愈眸光沉沉,“每个月底都要与三四米高的巨型昆虫战斗,眼看着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被怪物的尖齿、利爪刺伤,即使在这一次侥幸全身而退,下一次说不定也会不幸成为怪物的重点攻击对象。”
她每说一句,就好像有一枚沉重的砝码落在众位玩家的心头,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了起来。
“一次两次还好,神佑村的村民们毕竟从小就是在类似的环境下长大的。”迟愈放缓语速。
“但十次,二十次,甚至上百次以后……就算前方有人引领着他们前行,就算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从未熄灭过。”
“数千人的村庄里连一句不同的声音都没有,难道这还不够理想化吗?”
迟愈的声音并不大,但此时听在秦臻等人的耳中却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整个幻境似乎也被她说动了,四周的景象模糊了一瞬,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成原状。
曲一杨注意到了这一异常,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雀跃与激动。
“很有道理,但似乎还不足以成为决定性的证据。”
“我承认,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性格,面对近乎绝望的处境也不可能全部保持住积极向上的心态。”
他的嗓音在轻轻颤抖,“但如果第二神佑村实行的是军管,再加上巫祝对村民们数十年如一日的洗……教化。”
“那群没有离开过村庄,无法得知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强大的村民,哪怕心中有怀疑,有怨念,也是不会在公开场合抱怨出声的。”
迟愈认真地看着他:“且不提从那些村民的表现来看,第二神佑村并没有实行军管。”
“正如你所说,这里的村民如此盲目且自信,可能连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是谁、实力如何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