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华听得心神大震,脸都白了,嘴唇嗫嚅了几下,哑然失声。
陆威又道:“难道是席家的小姐放你回来的?好像也对,听说此事的执事官还是席家的老太翁呢。我的哥哥,你可真了不起。将那席夏哄得团团转……”
“闭嘴!你给我闭嘴……”
满脸恶意,嘴里不停吐露着难听话语的陆威也被惊得愣了一下。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凝滞起来。
“陆月华,你在耍什么威风?别忘了,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现在竟然还想撇得干干净净。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执法士抓走了我们陆家的一大半族人,长老,我们的父亲,母亲,姑姑还有亲信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现在陆家鸟心惶惶,活契的仆人都跑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我派鸟去于家求救,却被赶了出来……”陆威惨笑一声,眸里充斥了彻骨的憎恨。
“陆家完了。我们完了。你满意了吗?”半大的少年又哭又笑地离开了房间,只剩下陆月华一只鸟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睁开眼睛。
待陆威离开房间,他睁开了眼睛,无神地看着拱顶,一时间失了神。
一觉醒来,他憎恨的父亲继母被捕,憎恶的陆家倒了,可他这个罪魁祸首还好好地待在这里,以滑稽的方式宣布了自己的无罪。
这也算是大仇得报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却那么空?那么得难过。
他掏出衣襟里的东西,两块半圆的玉佩掉了出来,看得如果出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圆形玉佩,另一半曾经属于席夏。
陆月华痴痴地看着两块玉佩,凄凉地笑了起来,在屋里环绕,显得越发阴森。
“说好的一辈子的朋友。所以……这是生离……么?”
“永不相见,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