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罢。他们希望是，也只能是。

或许这些威名赫赫的人物的现身给了他们不少底气，尤其是那些背靠大山的人, 由此也滋生了不小的野心。

经历了这么一场谈话，平了那股暗潮涌动, 几人之间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氛围, 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说实话，大概是因为共同历练，同生共死后，一行人也能更深入了解各自的性情，也了解到对方其实是多么值得托付的战友。这几个人在秘境之旅后就当真是亲密了很多，关系肉眼可见地亲近起来。

还是可惜了，都太晚了。如今再想就位就再也不合适, 也没必要了。

“虽是心动了, 晚辈却想着这位长者形迹可疑，藏头露尾, 虽未害我，然则定有所图，遂拒了他。想来是晚辈不识好歹了些, 也是惹恼了他。”说完元衡道君断促地笑了下，忽然觉得这长辈二人还颇有些相似的感觉：“然后晚辈可被其很是教训了一番。”

“说是教训，实则为考验，于晚辈性命无伤大雅，更是助某晋升化神，实乃大恩也。临行前他言道，希望晚辈在最后能尊其师名。某无状，未能如其所愿......”元衡想其实自己终归还是微微有些不是滋味，倒也不是悔意，也算是同理罢。

“本以为遭报复，至少不会这么好受，晚辈也做好心里准备了。不曾那位却不见动怒——”

“他道是，便是不喊这声师尊也没关系，毕竟他也从未真正教过我一日, 而他也不稀罕。”大概因为这个用词让人很不舒服，元衡道君在说这个“不稀罕”就似是咬着牙槽说出来的：“他又说，因为在过去，许久许久以前，他曾经有过很多弟子，每一个都璀璨如星，有很多人喊他......师尊，然这些人最终却都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他们都死了。”

“他说自己很是想念他们，却永不得见了，临行之际得见他便横生了一丝不合时宜的想法。我不愿意，他仔细想也觉得自己是魔怔了罢，便是喊了又如何，也不再是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