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大陆的上空,孙悟空和鸿钧道祖的身影再次出现。
在那鸿蒙深处,灵霄宝殿的金光与兜率宫的丹火早已失色,三界六合皆在一场莫名的困顿中踟蹰。孙悟空,那曾经搅乱天地的齐天大圣,如今却静立在鸿钧道祖的紫霄宫外,金箍棒随意地靠在身旁,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鸿钧道祖,这位高居九重天之上,统御诸道的无上存在,亦面色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猴子。许久,孙悟空率先打破沉默,他抬起头,眼中的不羁虽仍在,却多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沉静:“道祖,这戏,演到头了。”
鸿钧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示意猴子进殿详谈。踏入紫霄宫,往昔那诸圣论道的盛景仿佛还在眼前,只是如今却显得有些寂寥。“你既已知晓一切,当明白这天地棋局,非一时兴起。”鸿钧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宛如洪钟。
孙悟空冷笑一声:“道祖,莫要再提那天地大劫,什么苍生福祉,不过是你我之赌约,如今我已明白,所谓的劫难,所谓的正邪对抗,皆是虚幻。”说罢,他望向殿外那片混沌,思绪飘回到往昔。
想当年,他自花果山仙石中蹦出,目射金光,惊动天庭。那时候的他,只想着长生不老,逍遥自在,却一步步被卷入这天地棋局之中。从拜师学艺,到大闹天宫,再到后来的西天取经,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了自由而战,为了正义而斗。可谁能想到,这一切,不过是鸿钧道祖与他的一场游戏。
在取经途中,他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看着那些妖魔鬼怪,有的被强行安插在途中,有的本是无辜却被牵连。他曾疑惑,为何一些弱小的妖怪能在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出现,且与他的行程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直到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突破了某种神秘的禁制,窥探到了一丝真相。原来,他的命运,早已被写好。
“道祖,你以苍生为念,却用这苍生做棋子,这便是你的道吗?”孙悟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
鸿钧轻轻叹了口气:“悟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天地,自开辟以来,便有其定数。若不设此局,诸界将陷入更大的混乱。你之出现,本就是变数,却也成为了这棋局中关键的一子。”
孙悟空却摇头:“定数?莫要诓我。若一切皆为定数,那我等的努力又有何意义?我在取经路上,看到的是人间疾苦,本以为取了真经,便能普度众生。可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一场闹剧。真经是否存在,又能如何?人心若不悟,便是有万卷真经,亦是枉然。”
鸿钧沉默片刻,说道:“你之悟,亦是这棋局的一部分。如今你已完全知晓真相,这游戏,确也失去了继续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