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感兴趣问道:“睡棺材,抱枯骨,是为了生擒敌军主将,那咱俩进入地牢,又是为了啥?”
张燕云似笑非笑道:“东宫一家独大,势头正盛,是任何派系不想看到的局面,咱们已然先手落子,后面的,就看你父亲他们如何谋局,最好的结果,能摘掉纳兰重锦的官帽,最坏的结果,也能暂时压制住太子党势头。”
李桃歌赞叹道:“云帅用兵奇绝,对庙堂争斗也驾轻就熟,不愧是大宁之福,小子受教了。”
“本帅再厉害,也没赢够你十碗酒。”张燕云白了他一眼。
“这要得益于您亲传相授,不要脸则天下无敌。”李桃歌嘿嘿笑道。
两人正聊着,牢里灯影隐约,脚步密集,离近一看,是相府大总管罗礼。
大牢低矮,老人身材又异常高大,只能弯腰弓身,见到李桃歌后,狱卒打开牢门,罗礼先是给张燕云见礼,然后将丝缎被褥和食盒放入牢里,笑道:“少爷辛苦了,老爷派我来送些东西。”
初见罗总管,李桃歌还以为要接自己出去,结果又是送被褥又是送酒肉,分明是要自己在牢里安家的架势。
毕竟是以三省官吏殴打东庭武将的罪名抓进大牢,又是逛青楼被捕,听着不好听,李桃歌挠了挠头,赧颜道:“爹没怪我给相府丢人吧?”
罗总管笑道:“天还没亮,崔都护亲自带着几名武将跪在相府门口道歉,今日早朝,崔都护又在宣政殿承认御下不严,致使在皇城里惹事生非,他们喝醉了滋事,少爷何错之有。”
李桃歌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罗礼笑道:“老爷说,要少爷在牢里委屈几日,时机成熟后,再派老奴接少爷回府。”
张燕云贼兮兮笑道:“何谓时机成熟?”
罗礼扬起大家心知肚明的笑容,“国公,这里人多嘴杂,不宜言明,待出了永宁府,再一一为国公答疑解惑。”
张燕云挑眉问道:“需要几日?”
罗礼胸有成竹道:“最多三日。”
张燕云点头道:“三日牢狱之灾,能为朝廷扫除奸佞,倒也值了。”
罗礼慌忙说道:“国公,在下可什么都没说。”
张燕云堆笑道:“巧了,本帅什么也没问。”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至罗礼和狱卒走后,张燕云轻声说道:“你们家的大总管,倒是谨慎细腻的很,难怪能在相府伺候两任宰相,他若入朝为官或者投身军伍,成就或许能达到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