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五嘟嘟囔囔说道:“大热天能把人给烤化了,不在屋里好好待着享受,非要跑到军营受罪,脑子有病吧!”
宫子齐皮笑肉不笑道:“新官上任,势必要放几把火,否则谁会给钦差送钱?他们此次前来,十有八九是想敲竹杠,老五,你去试试他们成色,先来硬的,把这帮后生吓尿了最好,只要不伤及性命,一切都由本将来给你擦屁股。”
韩老五用西瓜皮朝后一丢,抽出腰间宁刀,咧嘴笑道:“敢敲咱们的竹杠,真是他娘的活腻歪了,瞧好吧,保证把这几个小兔崽子吓得回家找奶吃。”
李桃歌将立威的第一站,选在踏云营,无它,完全是听这名字反感而已。
自己和卜屠玉都是燕云十八骑一员,这家伙好死不死用了踏云二字,踢的是张燕云脸面,同样是扇了他们耳光,武将之间,最忌同僚冲撞名讳,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同骑在脖子拉屎有啥区别,这口气若是能咽得下去,养气功夫和佛祖无异了。
于是李桃歌先将鹿、贺两家将种子弟放在一旁,先来寻寻踏云营晦气。
韩老五拎着刀,晃着狂拽步伐走到几人面前,宁刀扛在肩头,歪着脑袋,阴晴不定笑道:“几位大人,找谁?”
李桃歌拱了拱手,含笑说道:“这位老哥有礼了,敢问踏云营主将可在?”
以礼开道,是李桃歌自个琢磨出来的学问,打刘贤,揍邹明旭,坑纳兰重锦,用的都是大同小异的招数,不管对方如何飞扬跋扈,自己绝不会开口骂娘,无论官司打到哪里,首先占一个理字。
韩老五用刀尖抠出牙缝中的西瓜丝,刀刃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晃的人不敢直视,韩老五翻着白眼问道:“你谁啊?”
李桃歌春风满面笑道:“西北巡查监察御史,姓李。”
“监察御史?怪吓人的。”
韩老五打量着对方淡青色官袍,不怀好意笑道:“八品小官,就想见我们宫将军?这样吧,听说你们京官肥的流油,这一路沿途所经州府,收到的孝敬不少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百两,带你们去见宫将军。”
李桃歌盯着韩老五不停晃动的食指,惊讶道:“我去见宫将军,还要掏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