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差点被拓跋牧为生吞活剥,当然对那一幕记忆犹新。
李桃歌冷声道:“看来郭大都护早已和骠月眉来眼去,赠神兵利器,赠东珠黄金,对待亲儿子都不过如此。”
曹恕从容笑道:“曹某只是会杀人的武将,郭帅跪谁我跪谁,要我杀谁我杀谁。”
李桃歌口气异常平淡问道:“镇魂关十几万生灵,你的金刀可曾染过他们的血?”
曹恕手指刮蹭着刀刃,哈哈大笑道:“有幸屠了几千人,杀完之后,这刀似乎更锋利了些。”
李桃歌桃花眸子浮现起浓郁杀机,淡淡说道:“我问你,镇魂大营的士卒,可有人逃走?”
自从得知镇魂关被屠的消息,李桃歌睡梦中时常见到睡在一张大炕上的兄弟,牛井的呼噜声,断臂的小伞坐在炕头发呆,老孟给他盖被子,玉竹吹牛皮,那些再寻常不过的生活点滴,组成回忆里最重要的碎片。
入睡前辗转入眠,醒来后尽是酸楚。
誓杀郭熙,不单单是国仇,更重要的是家恨。
他还不是忧国忧民的肱骨重臣,只是尚未及冠的少年,家仇都不报,满腔血勇不如喂狗。
不顾父亲劝阻,以身入局平定安西之乱,不就是为了给兄弟报仇吗?
曹恕猖狂笑道:“逃走?几万安西精锐铸成铁笼,往哪里逃!鸟儿离开镇魂关,都只能飞出半只。郭帅下了令,整座城池人畜不留,岂能留下活口,对了,你之前流放到镇魂大营,结交过不少袍泽吧?听闻兄弟遇难,心里挺不是滋味?不如本将送你归西,兄弟在阴间好相聚,哈哈哈哈哈哈……”
李桃歌颤颤巍巍起身,扬起一个充满古怪的笑容,“很好。”
曹恕继续得意笑道:“小小的平岗城都攻不下来,妄想杀郭帅?李家少爷,这里不是京城,没人对你谦让……”
话说到一半,曹恕忽然意识到光线越来越暗,抬起头,见到蔚为壮观的景象。
一层巨冰形成的囚牢,将这块地方笼罩。
曹恕好笑道:“看起来挺唬人,孩童之间玩耍的雕虫小技,有用吗?”
锁链脱手而出,砸在上方冰层,没有意料之中的凿破而出,仅有碎冰掉落,曹恕充满诧异,见到冰层后面还有一层土墙,土墙后面竟然又裹了层冰,一层又一层,似乎有七八道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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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恕鄙夷道:“瞧着挺不错,盖房子呢?”
李桃歌轻声道:“念在你是大宁成名武将,安西十三太保之一,给你盖座坟。”
既然姓曹的是屠戮镇魂关的凶手,不再藏拙,真元如大江宣泄奔腾而出,盖出这一座水土交融的牢笼。
几万安西精锐给镇魂关铸成铁笼,他也效仿盖建水土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