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幽河不禁失声喊了出来,此时此刻,这位曾经给无数人带来恐惧的黑翳祭司心中终于涌起了阵阵不寒而栗的感觉,“这小子居然没有丹田!开不出丹田的修士怎么可能会踏上修炼之途,他……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不对……”转念之间,幽河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他……”
此时,村外传来的惊呼声和喝骂声暂时打断了幽河的思绪,他抬头遥遥望去,发现村子外面的小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差,正在被一些游荡在外的半尸围攻。
“西漠国刑察院的黑刀卫来了。”幽河冷哼一声,捏碎了一个传讯符,又掏出来了一个闪着蓝光的玉符,咬牙切齿地对石承说道:“你莫要得意,今日姑且放你一马,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还想有下一次?今日事今日毕,你刚刚打进熔炉中的黑雾,石某全数奉还。今天不打的你桃花满身开,爷爷我就不姓石!”
说完,石承衣袖鼓荡,双掌挥出,阻挡在火球前的黑雾节节崩裂,火球瞬间膨胀了起来,裹挟着被炼化了的元气势不可挡地朝着幽河扑了过去,大地上仿佛升起了一轮红日,一朵蘑菇状的白云在红日的上方升起,奔涌呼啸的烈焰染红了冷寂的夜。烈焰掀起的气浪瞬间荡平了整个村子,村中的半尸和半尸妖被当场掀飞了出去,铁面和吴能心中大惊,全力抵挡气浪,才没有被掀飞,但二人均是狼狈不堪。
“不好!”幽河面色极度的狰狞,“石承,我记住你了!”话音刚落,他的左臂突然断开,化作一团浓郁的血气,将整个身子笼罩了起来。
巨型火球撞上了血气组成的护罩,双方同时崩解开来,半空中仿佛燃起了千万支烟花,无数的火龙在空中交织。在“火龙”的呼啸声中,传来了幽河的惨叫,一道蓝光闪过后,惨叫声戛然而止。
“还是让他跑了。”石承那微黑的面庞此时竟然看上去有些惨白,他大汗淋漓,心中不断地叹息,方才幽河手中的玉符和逃遁前用的术法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没想到这幽河还练成了魃族八大神通当中献祭自身血肉,以求短暂换取巨大力量的冥河血祭术。这种副作用极大的禁忌神通可是连当年的魃尊都不愿学的啊,这魃将对自己倒也狠的下心。那个玉符,应该是上品灵符瞬行符,这个祭司看来是有备而来……”
“魃族的高手果然厉害,也难怪当年天下各国和各大妖族倾尽全力才击败了他们。今天还只是对上了一个黑翳祭司,要是那黑翳统领来了又当如何?按照师父的推想,天冠山一战恐怕并没有歼灭所有的魃族掌旗使,魃族战败后,隐藏到暗处伺机而动并图谋复活魃尊的魃将肯定不止一个。我虽然身为丹师,表面上地位尊贵,可以在红木城那种小地方里扯虎皮做大旗唬骗一下当地的豪族,但是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根基。”
“眼下我迟迟悟不透枯荣心刃中的道意,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进阶宗师,这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石承如同一个走失的孩童一样,突然对未来的命运感到迷茫与恐惧。
一瞬间,石承的心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但他很快就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连忙向已经变成废墟的村子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