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却很坦诚地说道:“并不是这样,我的本意其实就是要和那个叫于渊的大臣以及西漠国的一些士子们接触接触。至于刚才我所说的那个念头,其实是于渊强迫我做诗时我临时想到的。”
“我就说嘛,老石你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离谱的诗来?”吴能松了口气。
“呃……其实我做诗的时候还是很用心的。”石承的脸色很是奇怪。
石承这一句话,直接把吴能剩下所有要说的全噎了回去。
“有一说一,平心而论,也没那么差吧。”石承轻轻地敲着扶手,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当然,和那些天天泡在书里的士子们肯定是没法比的。”
吴能心中实在无语,他无奈地说道:“可是老石,今天那些人挖苦你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作为一个契塔人,在这些西漠官员面前丢这么大一个脸,我要是你们联盟汗国的人,估计能被你气死。”
不过出乎吴能意料的是,石承一下子笑出了声,“老吴,你为啥会这么想?我又不是我们国家的使臣,我只是一个游方修士,只要我不觉得丢了我自己的脸,那又有什么丢人的?”
见吴能还有些不太理解,石承认真了一些,说道:“老吴,我的师父曾经教导过我,一个国家的尊严,只会来自于全民的团结,来自于剑锋之上。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所以草原子民的尊严并不会和我今天做了一首什么样的诗扯上任何关系,那些西漠人如何挖苦我也好,如何借题发挥也罢,在我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既然你觉得无关紧要,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以后你要再参加诗会的话可别再把我一起带上了。”吴能见石承并不把白天的羞辱放在心上,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他想了一下,叹道:“可惜今天什么收获都没有。”
“我们还有时间,总会有机会的。”
此时,一个声音在门外面响了起来,“老爷,我可以进来吗?崔四说您找我有事。”
石承能听得出来外面的人是李斗金,他对外面喊道:“斗金是吧,你进来便是。”
……
此刻,盛德公府。
韩渂坐在桌旁,脸色很不好看,刘淳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过了好一会儿,刘淳才试探性地说道:“老爷,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再怎么说,那石承今天丢的也是他自己的脸。”
盛德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道:“于渊和曹景程那些人,虽然嘴上没冲着我来,但是话语里的字字句句哪一个不是在暗里嘲讽我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这个和老爷您无关,契塔人向来诡诈,装模做样的本事都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就不用说老爷您了,就是当年大魏真宗皇帝在世时,不也曾被西蛮子给骗……”刘淳刚说到这里,盛德公严厉的目光就投了过来,刘淳连忙收住了嘴,然后他愧疚地说道:“其实刘淳在这件事上也有过错,当时在宴会上,一时高兴就给老爷您出了这么一个昏头昏脑的主意。”
“这不怪你,其实当时我也有这种想法,毕竟莲儿的病有了希望。”盛德公叹了口气,“不过以后,我们还是和那三个人保持些距离吧。”
说到这里,盛德公又提醒道:“但是,我们送到雨霖巷那边帮忙的下人不要突然撤回来。另外,你以后见到石仙师时仍然要注重礼节,不管他今天折了老夫多大的面子,他终究是莲儿的救命恩人,你知道吗?”
刘淳点头道:“在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