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是住在海港附近的吗?”众人一同走在路上,石承一边看着路边的风景,一边和丁阿五聊起了天。
“正是。”丁阿五很是恭敬地答道,“小老儿家住渔船巷,在登南港附近做工的人,足足有八成都是住在那里的。”
“渔船巷啊。”石承突然想起来了之前被派去渔船巷收鼻炉钱的孙三。
众人往前行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路边的屋舍渐渐地褪去了集市中才有的繁华,低矮简陋的茅草屋变得越来越多。
不过路边的行人倒是未曾减少,江湖人士打扮的人虽然少了,但是偶尔能见到的茶摊里,还是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江湖武人正在歇脚饮茶。
“那栋房子是谁的啊,看起来好像是新盖的,外面怎么还聚了那么多人。”吴能突然指向了左前方大概三百步开外的一栋二层小楼,尽管小楼的外型造得颇为低调,但是在周围一堆茅草屋的衬托下依旧显得鹤立鸡群。
“哦,这是最近在这附近修起来的一个酒楼,名叫福顺楼。”丁阿五向吴能介绍道。
酒楼外面的街道被一条长长的“人龙”给塞住了,渔船巷里的行人数量很多,但是和福顺楼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几个酒楼伙计打扮的人正在费力地把一个体型庞大的布篷车往后院里推,领头的伙计一边推着,一边向人群大喊道:“乡亲们让一让嘞,面粉和菜已经买回来了,饭菜马上就上桌!”
因为巷子里的人太多了,原本用来拉布蓬车的牛被牵到了一旁,驾车的伙计们也不得不亲自下来推车了。
“居然会有人在这里修酒楼?”吴能有些惊讶地脱口而出,随后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倒并不是说这里穷…..”
“这话还不如不说。”石承心中暗想道。
“公子说的是大实话,小老儿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建酒楼,不过后来听人说是因为城中最近新开的酒楼越来越多,福顺楼的东家争不过其他的同行,便干脆到俺们这穷地方来开张了。渔船巷虽然破陋,乡里乡亲们也穷,但是好在福顺楼饭菜的价格着实便宜,大家倒也不是身无分文,有活计做的汉子们在兜里有几个闲钱的时候也会到福顺楼去吃饭。而且这附近住的人可不少,每天上门的顾客自然多,这不,刚开张了才不到十天,每天都是得排着队才能等到一张桌子。酒楼里的伙计们听说也忙的很,你瞅瞅看,就光这拉面拉菜的一天都得往菜市场跑个好几趟。”
“果然是人多的地方商机就多啊。”石承看的也忍不住有些咋舌,“别的酒家可能觉得穷地方就赚不到钱,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一幕时又会怎么想。”
“公子,那里就是小老儿的家了。”又往前走过了一个小路口后,丁阿五的手指向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屋,“今日多谢公子相救了,小老儿家中贫寒,没法给公子什么谢礼,如果诸位不嫌弃的话,不如去小老儿家中喝碗粗茶如何?”
“不必劳烦老丈了。”石承婉言拒绝了丁阿五,“老丈,你手里捧着的药,是用来治风湿的吗。”
“公子怎么看出来的?”丁阿五吃惊地张大了嘴。
“在下也算是半个医生,因此老丈你身上的一些毛病我也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