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心中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陈铸算是石承出山以来少有的愿意给予石承足够信任的人。
尽管对陈铸的警惕心还没有打消,石承仍然很爽快地将可以告知给陈铸的一些经历简要地讲述了一遍。
仅仅只是听到了石承对自己的南荒旅程所进行的部分讲述,陈铸便是感到一阵惊心动魄。在短暂的思考后,他向石承问道:“方才石兄弟说你是因为尊师的愿望,才决定出山调查此事,敢问尊师是哪一位前辈?他看上去似乎对魃族相当的了解。”
“在下恩师姓石名战天。”石承此言一出,陈铸便忍不住站了起来,失声叫道,“石兄弟,你刚刚说的……是石战天石大侠?!”
看着陈铸那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石承点了点头,道:“没错,当年天冠山之战后,恩师下落不明,但是当时他并未身亡,而是落入了附近的一条大河里面,最终随波逐流,飘到了白塔国北方境内的一座大山当中。”
“那石兄弟你又是如何拜到石大侠门下的?”
“当时战乱未平,魔物依旧猖獗,在下尚且年幼,和父母在逃难的路上遭到了魔物的袭杀,最终仅有石某一人逃了出来。”说到这里,石承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若不是遇到了在此地疗伤的恩师,石某早就随父母一同去了。”
“抱歉啊,石兄弟,让你想起这些事情来了。”
“无妨,已经过去太久了。”
片刻的安静后,陈铸问道:“如果事情真如石兄弟所说,石大侠尚在人世,敢问他现在身处何方?是在白塔国等待消息,还是已经出山了?”
“恩师他,现在已经撒手人寰了。”石承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
看着一脸错愕的陈铸,石承解释道:“是这样的,恩师他虽然没有在天冠山一战中陨落,但毕竟对手是魃尊,所以师尊他也是身受重伤,伤及了他的本源和魂心。”
听到这里后,陈铸也已经听明白了,作为一个半步宗师,他比很多人都清楚,波及到了本源和魂心的伤意味着什么。
石承接着说道:“师尊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将毕生所学传给了我,并叮嘱我出山后一定要认真寻找魃族的踪迹,他在天冠山之战前就隐隐怀疑,当时已经处于下风的魃族在暗中给自己寻找退路,以便将来卷土重来。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真凭实据,再加上战局激烈,所以迟迟没有进行深查。现在看来,师尊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南荒的这段日子,我果然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陈铸紧皱着眉,“如果真如石兄弟所说,斜阳道上居然发生了一村人化为行尸的事情,那情况真的已经很严重了,可是王上和二府的大员们都看过了斜阳道的调查报告,为何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我们这边收到的官办邸报里也没有提到这件事。”
“石某怀疑,魃族可能在这之间使了个障眼法,让贵国的朝廷产生了某种误会,以至于不会将斜阳道案往魃族作祟上联系。”
石承话音刚落,一直默不作声的铁面突然问了一个让陈铸有些为难的问题,“敢问陈长老,贵国官府与宗门内部通信的邸报上,是怎么定义斜阳道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