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去找父亲理论,但是他却又把我训斥了一通,我一气之下便直接回了武院,之后的日子里也很少回家。”
石承问道:“但是即便如此,令尊在云丘城一病不起,胡公子你也应该过去探望一下吧。”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胡天鸣犹豫了很久,直到石承把自己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并不担心父亲的情况,因为我清楚他并不会有事。”
“事到如今,天鸣也不瞒石兄了,在家父动身上斜阳道之前,在下曾在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父亲和一个访客的对话。”
石承的心提了起来,胡天鸣现在说到了重点上。
“父亲跟那个访客说得不多,而且声音压得很低,若不是在下是个修士,恐怕还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胡天鸣回忆道:“我听到的谈话并不长,大意是他们运尸的事情被几个商队的伙计给发现了,那几个伙计拿这件事来要挟父亲,但被父亲拿钱暂时安抚住了。”
“然后呢?”石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那个访客似乎并不紧张,只说到了路上后,他们自有安排,届时父亲只需要配合他们即可,具体详细的行动计划会和父亲在出发前密谈。”
说到这里,胡天鸣的脸上很是惭愧:“说来惭愧,正是因为这段对话,当我得知商队里只有父亲一人回来后,我便在心中怀疑父亲的病是不是装出来的。那些商队的伙计,是不是被他和那个访客合谋灭口了。”
“虽然看上去很是不孝,但是我实在不敢去云丘城面对父亲,我很害怕我突然发现他的病确实是装出来的。”
说道这里,胡天鸣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仿佛是卸下了心头的一块巨石。
石承没有评价胡天鸣的所作所为,他问道:“胡公子,那个访客长什么样子,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胡天鸣摇了摇头,道:“那个人是深夜来访,身上还穿着斗篷,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说老实话,要不是那天晚上母亲找我谈心,我可能还不会路过父亲的书房,也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石承思忖了一下,问道:“胡公子,你有没有尝试过跟踪那个访客?他是一个人夜间秘密前来还是坐车过来的?你能不能看出他的武道修为?”
胡天鸣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会,才答道:“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个人应该是一个修士,但是具体的境界我看不出来。”
胡天鸣似乎看不出那个访客的修为,这让石承意识到,如果不是有法宝遮掩,那么那个访客的修为肯定不低于修者境。
“来头不小啊。”石承心中想道。
“至于那个人是怎么来的,这个在下就实在想不起来了,不过我隐约记得,那一天前厅那里并没有传来迎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