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和铁面的心中却对吴能的想法不以为然,能修炼到半步宗师的修士都是意志坚定之辈,岂是那种说撬开嘴就能被撬开嘴的软弱角色?
不过石承和铁面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门道,二人的心中也都是存了先走一步再看一步的想法。
……
“老爷,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何相公呢,何相公他肯定能拉您一把的吧。”常涛的妻子李氏哭得泪流满面,常涛的两个幼子也是哭红了眼,一个劲地抱着父亲的腿,不想让父亲离开。
常涛轻轻地抱起了两个孩子,安慰了一会儿后才依依不舍地把他们放了下来,并吩咐下人将孩子强行抱了下去。
在孩子离开后,常涛转过了身,抚了抚发妻的长发,几次欲言又止后才终于张开了嘴,“阿萝,你先带着孩子回岳父那里避一避吧。”
李氏呜咽着摇了摇头,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丈夫的手,不愿意与他分开。
“老爷,老爷!”门外传来了管家焦急的呼唤声,“内卫和御史台的台吏们又在外面催了,您看……”
“唉……”常涛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对妻子说道:“阿萝,御史台和内卫一同来拿人,性质到底如何你还看不出来吗,数万人的性命啊……再说了,赈济粮仓的管理事务确实是由为夫的京畿转运司来负责。眼下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我也不能逃避责任。”
说完这句话后,常涛又叮嘱了妻子几句家务事,随后便狠了狠心,把李氏拉着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分了开来。
在和妻子又轻轻地道了声别后,常涛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屋子,向前院走去。
在被台吏们用锁链拷好后,常涛被领到了宣读教书的御史面前。他静静地听着面前的这位御史用略有些造作的满含怒气的声音读完了他的罪名,随后他将自己的正五品狮纹玉佩主动交了出来,整个过程里面,常涛没有进行任何的抗辩和喊冤。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远处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妻儿,然后静静地跟着领头的御史向大门走去。
算算朝廷派人来找自己论罪的速度,再看着今天前来拘押自己的官吏们的架势,常涛的心里也没了任何的侥幸,事到如今,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罪责定然会被从重论处。
常涛的心中突然出现了自己刚入仕途时,那意气风发的场景。友人在老家的酒楼与自己共饮,庆祝自己将要前往京城,自己则当着知己好友的面,以志赋诗,誓要让万民太平,社稷安康。
在沉重的脚步声中,一行人走出了常府的大门。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早就得到了现任转运使即将因为投毒案被下狱的消息,流言在坊间一传十十传百,直到御史台和内卫的人来到常府时,大量的王城居民已经围在了常府大门外的不远处。
短短数日之间,原本精力健旺的常涛就变得憔悴异常,在他被押出来的那一刻,大门外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了一片惊呼声,这几日坊间里和邸报上流传的投毒案与赈济粮有关的消息此刻也得到了正式的确认。
“你们听说了吗,就是因为这个狗官玩忽职守,才让西狗子们逮到了机会,往粮仓里投了毒。”
“什么玩忽职守,我看就是这厮和西狗子勾结起来了!”
“好歹也是个大老爷,应该还不至于去为蛮夷卖命吧?”
“嗨呀,钱到位了有什么不可能?在第三小巷茶馆里说书的卢大博士都说了,那登南港的粮仓被官军给围得严严实实的,连个苍蝇都进不去,若不是出了家贼,西狗子们怎么可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