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你们要上课的话不如改天再说吧,咱们今天还要义诊呢。”吴能小声提醒道。
石承恍然地拍了下脑袋,道:“差点忘了正事。”
他看向小军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总之,接骨手法中的要点就是这样,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日后可以接着讨论。不过今天我还要在村中义诊,就是免费为大家看病,所以得先告辞了,实在抱歉。”
在吴能翻译了石承的话后,费雷霍咧开嘴高兴地笑了笑,他连忙把放在身边的破布包背在身上,对石承开心地说道:“那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吧,反正以后我就是这里医馆的馆长了,正好也需要熟悉一下未来的工作。”
“按你们外国人的叫法,呃……我现在应该是学生,你是教我的人……对,是先生,我应该管你叫先生了!我听说你好像叫什么橙……对,叫食橙是吧!”
小军医腼腆地笑了笑,“食橙先生好啊!”
吴能忍不住捧着肚子笑了起来,铁面的嘴角似乎也扯了一下,他虽然听不懂楚泽语,但是费雷霍念石承名字的时候他还是能勉强听懂的。
“是石承!”石承忍不住出言纠正费雷霍的发音。
一行人告辞离开了多多普的家,石承看着走在前面的费雷霍,这位小军医似乎很喜欢笑。
“可惜了,居然这么有天赋,若他是一个生在北西陆或寒月国家的孩子,将来应该会有机会成为一代名医吧……”石承忍不住想道。
经过石承三人这段时间在村子里面的义诊,小村庄里身体有病有灾的村民暂时少了很多,今日石承三人需要上门诊治的病人主要是那些需要对病情进行长时间观察的病人。
费雷霍在外伤的治疗上颇有天赋,但是一涉及治疗脏器中的疾病时,他还是成了睁眼瞎,尽管他虚心好问,但是从没有接受过系统性培训的小军医又怎么可能听懂石承在说什么呢,不过石承本人对费雷霍的欣赏倒是丝毫未减。
渐渐地,太阳从半空中升到了日头上,又从日头上落入西边的丛林里,在为村西头的一个病人调完药后,今日的义诊终于结束了。
费雷霍心满意足地将一个记得满满当当的用薄树皮编成的记事本放进了自己的布包,在和石承三人打招呼告别后,他往村子的西北边走了过去,那里是新建成的官立医馆所在的地方。
其实所谓的官立医馆,只是一个草草搭起来的茅草棚,石承今日在村中义诊时也在费雷霍的引导下参观了新的医馆。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费雷霍的介绍,石承三人还真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在村子里出现的草棚子居然是新的官立医馆。
但是石承很清楚,巨大的变革往往来源于微小的改变和努力,这也是师父在留给自己的手稿中经常提到的。
从一走到十并不容易,但是从零到一才是最难跨出去的那一步,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回到三人租住的小屋后,晚霞已经悄悄地退到了夜幕的身后。
今天的晚餐是混了些粗面的野菜泥和鱼干肉,菜泥里面一如既往地撒入了奢侈的海盐。来给三人送晚餐的还是坎达和迪雅兄妹俩,两个小家伙经常在父母面前自告奋勇地请求让他们来给石承等人送餐,阿谷尔夫妇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多接触接触仙人,积累福缘,便也同意了两个孩子的请求。
当然,对于坎达和迪雅兄妹来说,驱使他们天天往石承那里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每次送完饭后,他们都能从石承或吴能那得到一个故事作为谢礼。
长相俊秀,性格又有些孩子气的吴能让两个孩子对他很有好感,但是石承的见识和阅历是吴能远不能比的,也正是因此,在听故事方面,坎达和迪雅还是更喜欢当石承的听众。尽管石承脸上的刀疤让两个孩子一直感到害怕,但是相处久了之后也就渐渐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