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被释放回国的那段时日,在国内的所见所闻几乎让我对帝国的未来彻底绝望。契塔人很聪明,击碎了开明世界在北西陆和静海上的势力范围后就停下了脚步,并没有挟胜势咄咄相逼,一举推翻掉帝国于整个世界范围内构建起来的开明秩序,而是专心巩固起了已经收入手中的势力范围,这也让帝国国内那些在北西陆战败后被吓破了胆的尿布娃娃又重新产生了幻想,认为契塔人纵使一时侥幸得胜,但终究不敢挑战帝国的底蕴和积威,然后就像把脑袋埋在地里的鸵鸟一般,继续去玩那些曲解经书和圣尊神意的亵渎游戏去了!”
“所以,在北西陆战败后,帝国曾经不是没有有识之士想改革现状的,但是由于契塔人刻意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那些改革的努力最终都在巨大的阻力面前彻底失败了……抱有侥幸之心,还想着过旧日子的人实在太多了。”
林如温再次沉默了下去,这些话,他的父亲还是第一次和他说。
“别看现在帝国的天下似乎还歌舞升平,但若是某一天,契塔人、卢森人、甚至是埃兰人再次开始行动起来了,我们要怎么办?如果帝国再次战败,我们下一个要丢掉的是哪里?是山原洲?是南荒?是寒月洲?甚至还是我们自己的领土呢?”
“最终,在绝望中,我遇到了那一位……商会的东家……”说到这里,林员外那变得黯淡的老眼中又重新闪起了些许光芒,“他是我回国后,遇到的少有的如同古代虔诚的圣尊信徒一般的高尚之人,更难得的是,他身上居然还保留了属于古代开拓者的那种兽性,所以,在我看来,他是能改变这个国家的。我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
“父亲……这些话,还是您第一次和我说……”
“如温,为父的心结,可不是和别人聊聊天就能解开的啊,只有让我看到现实的改变,才能医好我的心病……”
……
一夜过去,新的一天到来了,在午时到来前,徐丰时准时来敲了石承所住宅子的大门,约定出发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