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份平静之下，依然隐藏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她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那是另一个我的生命，还有一堆世界的彻底毁灭......”

“还有更多更多的部分啊......按常理来说，像她这种从呱呱坠地那一刻起，便能将整个世界尽收眼底，甚至对未来将要发生之事也了然于胸、生而知之的孩子，原本压根儿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才对......”

sensei 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的。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个孩子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诞生了。而且，还是在那样一个肮脏凌乱、环境恶劣到极点的地方降临人世......”

回忆到了那些并不美好的记忆，sensei 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似乎光是回想起那个场景就让人感到不适。

“最终，她所作出的抉择竟然是来到了你我的身旁。这也就意味着，此时此刻我们之间的这番交谈，其实全都被她看在眼里，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我说得如此直白，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吧？”

sensei 一脸凝重地看着圣娅。

“唉……”

“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做到最好……”

话音刚落，sensei 便深深地叹息一声，那沉重的气息承载着无尽的心事。

强欲的使徒少见的流露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毕竟用外表以及言语来粉饰自己的欲望，是sensei最常做的事情了，而那欲望过后的……

则是无尽的空虚与虚无。

一时间，沙勒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整个房间。唯有挂在墙壁上的那只钟表，还在不知疲倦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一下又一下，犹如敲在人心头的巨锤，让人愈发心烦意乱。

听完 sensei 的这一番话，圣娅原本高高竖起的金色狐耳，也像是失去了支撑般，缓缓地耷拉了下来。

她的双肩仍在微微抽动着，但那颗低垂的脑袋却始终没有再抬起来过。

“你能明白就好......”

见此情景，sensei 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紧绷着的弦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正当他刚刚稍稍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浊气之时，却惊愕地发现眼前原本低垂着头颅的圣娅，竟再度迅猛地抬起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