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
林小婉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你明知道林场的情况,也清楚这里的现状,还怂恿我一刀切!李东阳说你和陈烨的事,也是假的?”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苏白露的脸色比雪还白。
她甩开林小婉的手,高跟鞋在结冰的台阶上打滑:“他当然要泼我脏水!当年要不是他婚内出轨,我们怎么会离婚?”
“婚内出轨?”
林小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刘老汉被撕扯的画面和记忆里李东阳通红的眼眶重叠:
“白露,你摸着良心说,当年到底是谁把他送进看守所的?”
“是我又怎么样?”
苏白露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吓得陈小轩哇地哭出来:
“他背叛我,就该付出代价!现在不过是让他为那头狼的事再栽一次!”
林小婉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望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突然发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供销社广播里的通知、红头文件上的公章、刘老汉血肉模糊的惨状,所有碎片在这一刻拼凑成锋利的刀刃,直直刺进心脏。
“你利用我。”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利用我对政策的执着,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我没有!”苏白露还想辩解,却被林小婉推到了一边。
她打开房门踏进半个身子,回头道:
“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只留下苏白露和陈小轩留在门外。
苏白露不是无处可去,望着紧闭的房门,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愤,随后迅速转身离去。
开着从陈烨父母那弄来的212吉普车,回到了刘河镇的一处院落。
院落内摆放着几个铁笼,铁笼里正是前段时间李东阳在集市上见到过的那两只大狗。
那穿着皮夹克卖狗的男子,此刻正端着一盆狍子肉喂狗。
苏白露刚下车,压抑许久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她大步上前,对着那铁盆狠狠就是一脚。
“哐当”一声,铁盆被踢翻,狍子肉散落一地,汁水溅得到处都是。
“周永康!还喂这几个畜生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训的狗,最听话吗?”
“为什么李东阳连根毛到现在也没掉!”
铁笼内的川东,见到主人被欺负,立即嗷嗷朝着苏白露开始叫唤。
铁笼里的川东猎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感受到主人被欺负,顿时狂躁起来,对着苏白露龇牙咧嘴,发出阵阵凶狠的“嗷嗷”叫声。
本就满心怒火的苏白露,被这犬吠声彻底激怒,她几步冲到一旁,扯起一根粗壮的木棍,就朝着铁笼捅去。
“干什么?”
周永康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大手一把攥住木棍,手上青筋暴起,双眼直勾勾地瞪着苏白露。
“这畜生有什么用!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