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宗大殿,檀香在梁柱间缭绕,凌渊坐在宗主位上,指尖轻叩着案几上的《清心诀》。
青丘一身血污闯进来时,殿门被撞得吱呀作响,他左手提着颗滴血的头颅——正是魂夜冥双目圆睁的首级,右手还紧攥着染血的长枪,雷纹在枪身不安地跳动。
“师尊。”青丘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喉结滚动着,“圣夜宗的账,我清了。”
凌渊抬眸,目光落在那颗头颅上,又扫过青丘渗血的肩头,案几上的书页被他指尖捏出褶皱。
“谁准你私自下山的?”
青丘猛地单膝跪地,长枪“当啷”砸在金砖上,震得香灰簌簌落下。“他们杀了之前在山下给我野果的小师弟,我宗弟子也被他们炼成了傀儡!”
他猛地抬头,眼底血丝爬满瞳孔,“师尊总说‘忍’,可忍到最后,只剩一堆冷骨!”
凌渊盯着他握枪的手——那只手在发抖,不是怕,是怒。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青丘刚入山门时,攥着颗野果怯生生站在殿外,眼睛亮得像星子。“魂夜冥的灵核呢?”
青丘从怀中掏出个染血的锦袋,扔在案上:“在这。”
凌渊拿起锦袋,指尖触到袋内硬物的瞬间,忽然将袋口对着青丘:“吞下去。”
青丘一愣,随即抓起锦袋撕开,将那颗还在跳动的暗紫色灵核狠狠咬碎吞下。灵力冲撞得他喉间腥甜,却死死瞪着凌渊,像头倔强的小兽。
凌渊看着他嘴角溢出血沫,缓缓起身,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响。他走到青丘面前,抬手按在他头顶,掌心涌出温和的灵力,抚平他体内乱窜的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