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清涟气笑了,眼眶却红了,“我不懂你把她送的玉佩磨得发亮,却连她可能去的城镇都不敢打听;我更不懂,你口口声声说相爱过,却连承认她已经离开的勇气都没有!”
她后退一步,指着巷外亮起来的灯笼:“外面的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你,非要把自己埋在过去的泥里。你以为这是深情?在我看来,这就是懦弱!”
灰烬被她吼得愣住,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巷口的风吹进来,带着灯笼的暖光,却照不亮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阴影。
灰烬笑了笑,那笑声里裹着碎玻璃似的涩意,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蹭过眼底的红血丝,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是懦弱。”
“如今我全宗上下被人操控,宣竹、青丘……我那些兄弟,一个个都成了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
他顿了顿,指节狠狠抵着墙面,砖缝里的青苔被碾得稀烂,“而我呢?像条丧家犬似的在外面被通缉,连靠近山门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在里面受什么罪,我连看都看不见,救?我拿什么救?”
风卷着雨丝灌进巷口,打湿了他半边肩膀,他却像毫无知觉,只是望着远处被乌云压得喘不过气的夜空,那双眼眸里翻涌的,是比夜色更沉的绝望:“清涟,你说我懦弱,没错。可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明知不可为,还非要撞得头破血流的勇气——我若连这条命都没了,他们……就真的没指望了。”
“如若你想便取下我的人头”
清涟的笑声突然炸开,像冰棱碎裂在火上,又脆又烈。她指尖凝出的冰雾瞬间裹住半条巷子,鬓角的银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化神圆满的威压漫开,石板路缝隙里都钻出了冰碴子。
“你的人头?”她歪着头,狐耳在发间抖了抖,尖牙轻轻咬着下唇,眼底的痴迷混着杀意,像淬了冰的蜜糖,“灰烬,你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