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罪证藏在这儿……”崔呈秀的佛珠炸成粉末,九菊丝刺进颜佩韦脊椎。
血字遇水化作赤虻,扑向两岸百姓。卖炊饼的王二愣子撞上虻虫,突然嘶吼:“天启三年冬,崔呈秀在遵化强占铁矿,活埋矿工九十一人!”
满城回荡着揭罪之声时,沈扬的心口刺青开始反噬。母羊跪乳图变成青面獠牙的饕餮,一口咬住他心脏:“典当母恩者,罚为口舌地狱之基!”
五人躯干正化作青石。杨念如的下半身已与地脉相连,他突然抢过颜佩韦的柴刀劈向荷池。
水底轰然升起巨碑,碑文竟是流动的血:
颜佩韦——典母子因果,换暴雨锁铳(双膝以下化青石)
杨念如——典来世聪慧,换囚笼绳断(脊柱石化)
沈扬——典孝道善缘,换罪证昭彰(心口饕餮噬魂)
马杰——典轮回资格,换阉党命格(双目化琉璃)
周文元——典手足四肢,换留名千古(仅余头颅)
崔呈秀的菊丝绞住最后未石化的颜佩韦头颅时,满城百姓突然齐诵碑文。声浪震碎九菊阵,苏州暴雨瞬间倒灌苍穹,把他冲进幽冥当铺的柜台。
“三不收的罚则,收你九族舌根。”掌柜的烟杆敲碎崔呈秀下巴,“回去告诉魏忠贤——五人碑每多一道百姓抚摸的指痕,他的生祠就裂一寸。”
七日后,魏忠贤的生祠轰然倒塌。废墟里爬出个口鼻淌血的更夫,怀抱的半截石碑刻着新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