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身上的暮气，连修为都无法遮掩。

苏尘颔首，他自然看出韩曦月已经时日无多，哪怕有着他的机缘，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拼尽全力。

“你有着什么遗言？”

韩曦月笑了笑，这是她这无数年第一次打量着苏尘：“你的变化很大，韩尘他不可能做到你这样，有些事情我本想要一直糊涂下去，然后死去”

“但是韩尘终究是父亲他的得意弟子，也是我的师弟...虽然我很不待见他，他无法肩负振兴山河宗的使命，也无法将山河宗带到如今这样的高度，相比较您，他显得很平凡”

“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他如今的下落”

她又岂能不知道，自从那一日之后，韩尘便不再是韩尘了，因为韩尘渡不过六大门派那一关。

苏尘知道，韩曦月这是将他当成了仙界大能夺舍，这让他泛起一丝古怪，随后面色平静道：“我是韩尘，韩尘也是我，只不过韩尘只是我并不完全是韩尘罢了”

韩曦月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和那条龙一样是转世，觉醒了前世宿慧，这才性格大变无所不能？”

苏尘点了点头：“没错，这便是师姐你所要的答案”

韩曦月嘴唇微微一颤，笑颜如花，她双手放在后背，身躯前倾，面朝着苏尘，在两张面孔即将触碰的一瞬间，韩曦月的身体化作一缕缕月华之力。

“师弟，再见了”

苏尘可以逆转韩曦月的生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生和死，这是一个很模糊的界限，在这个世界，唯道永恒。

现在，他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准备。

苏尘准备离开之际还是回首看了一眼。

回头万里，古人长绝

山河宗内，凌九霄若有所感，心中悲伤，自元老离开后，连韩长老也随之离开。

当凌九霄再度抬头，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青绿色的身影，凌九霄恭恭敬敬道：“拜见宗主”

苏尘看着凌九霄，随手甩了一枚令牌：“以后你便是山河宗的第一百三十九代宗主了”

“你可以前往藏书阁看看，也许有着惊喜，若是遇到大事，可以让那条泥鳅帮助你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