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兴心中一动,忙道:“前一阵,有个十几二十岁的穷酸书生时常来店里找施小妹,唇红齿白的,是个小白脸。”
“书生,可知晓他下落?”
“听说,是紫阳书院的学生,姓王。”
“紫阳书院。”老柳有些踌躇,这可是斯文人聚集的地方,书院里的先生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老柳决定找找别的线索,先不朝书院这方面查。
天色将晚,一行人再次从梨膏糖店走过,俞甲长看看店排门一侧的石香炉,皱着眉道:“这里甚么时候多了一个石香炉。”
刘娘子略想了想道:“大约就是上个月从施家园子里挪出来的。”
老柳瞄了一眼,这个石香炉模样古拙,与时下寺庙里香炉不太一样,朝香炉里面瞧瞧,薄薄一层灰烬。
老柳忽然心中一动,将石香炉推倒在地,灰烬撒在青石板上,四散飘去,几张烧剩下的白色纸片曝露出来,残纸片上都画着符箓,样子恰恰与隆兴当中包着《渔隐图》的麻纸上的道符极为相似,老柳将这几张残片仔细包在帕子里,收好作为物证。
这施家父女,果然同白鸢教有勾连。
老柳请俞甲长在这一带街巷放出风去,说不定有街坊知晓施家父女确切下落,但凡有线索上报的,衙门赏十个大钱。
虽不是重赏,也有勇夫。
隔日一大清早,老柳裹着一副江炉饼卷油炸烩,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俞甲长带了个中年糙汉匆匆寻来。
这汉子手足粗大,面色黝黑,在缉捕厅里浑身不自在,垂着头没抬起来过。
俞甲长介绍他是城南洞庭春山货铺的挑夫阿力,有重要线索要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