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棠眨巴眨巴眼,坐到靠左的单人床上,失神般地望着门口。
不过一会儿,迟铁就拎着足足四个暖壶瓶子回来了。
“你收拾收拾。”
“我从楼下买毛巾了,新的。”
迟铁把搭在肩膀头儿上的毛巾取下来递给姚海棠,姚海棠伸手一接,这才瞧见他手肘内还夹了个搪瓷盆。
“... ...这也买的?”
姚海棠笑着问他。
“啊。”迟铁道:“水房有公用的盆,我怕不干净。”
姚海棠眉眼弯弯,见他短短的寸头正往下滴答水呢,眉梢微挑:“你洗完了?”
“啊。”迟铁点头,撂下暖壶就要出去。
“我凑合凑合就行,你收拾吧。”
“诶,”姚海棠起身提着毛巾甩他膀子上一下。
“别出去了,出去做啥?”
她故意拖长尾音道:“你不是不行嘛~迟同志~”
“那你还有啥可避讳的~~”
“... ...又拿我找乐儿?”
迟铁背对着姚海棠,无奈道:“不是那么个事儿。”
“那是怎么个事儿,你要出去我可不给你开门了。”
姚海棠嬉皮笑脸的,说完这话就开始故意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哎呀,你还不关门啊,我可要开始脱——”
“嘭——”地一声。
门被迟铁单手关上了。
他站在门口儿,沉默了大概半晌。
粗哑地叹了口气,“姚海棠,你可真行。”
“嘿嘿,好使就行。”
“... ...”
迟铁是特地把水温混好了给姚海棠接回来的。
其实姚海棠想洗澡,但条件实在不允许,所以就只能将就着擦擦了。
她拧着毛巾,水流声滴滴答答时不时响起。
迟铁仍伫立在原地,宛若雕像。
姚海棠根本没在怕的,为了彻彻底底地把身子擦一遍,她现在浑身上下就只剩了一条小裤裤。
其他地方全都溜儿光。
而且她还故意放慢速度,直到迟铁盯着眼皮子底下的那块儿地砖,盯得眼都要酸了,拧毛巾的动静又重新响起。
“姚海棠。”
迟铁额角青筋隐隐鼓动着,垂着幽深冷眸顺着自己下腹扫了一眼,“还没完?”
“没有呀,女同志都是这样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洗澡跟打仗一样。”
“... ...”
迟铁差点儿就以为姚海棠还真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