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处,他顿了顿,“就是李婶儿腿脚不好。”
“你甭看我面儿。要真没有她能干的——”
“为啥不看你面儿?”姚海棠张扬地挑了挑眉,“你是我人夫,我凭啥不看你面儿。”
“咱们这地方儿是啥,古代衙门么?不能徇私枉法。”
她素白的指尖一下儿一下儿戳他胸口,虽然笑着语气却坚定又爽辣,“我之所以活的比别人辛苦,就是为了有能耐、有票子。”
“自己撑起一摊儿,全是自己说了算。”
“这也能让我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爱我想爱的人、照应我想照应的人。”穿过树叶间隙的光碎在她眼底,她笑得明艳动人,“再者说了,没有单方面的看谁面儿。”
“我看你的面儿,李婶儿也看你的面儿。”
“她只要能精心十分绝对不精心八分。”
“包括眼下咱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迟铁,咱俩同样懂得人情冷暖,也最是渴望。别想替我算清盈亏,我从来就没想算清。”
“我和你说过,爱原本就是互相亏欠。”
迟铁不发一言,深沉又专注地凝视着姚海棠,眸底终是如同被她这团生机勃勃的火蓦然点亮。
他薄削的唇紧抿着,大脑一片空白,啥也说不出来。
“咋,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了?”姚海棠得意一笑,啃他下巴一口。
铁哥今儿早晨刮胡子了,没那么扎嘴。
他笑,“没魂儿了。”
“魂儿早给你了。”
遂又嘶哑叹道:“就是觉得不够,还想给你点儿啥。”
“这话说的,纯扒瞎。”她泛着潮意的小手自他背心儿下摆钻进去,掠过方才在井边时叫她眼热的青色脉络,缓缓向上道:“你能给我的还有可多可多了。”
“要不今儿回去先给点儿?”
迟铁身躯陡然一颤,下意识地绷起腹,太阳穴跳了两跳。
他耷拉着眼皮看她,沉默片刻后去抓她的手,“行,给点儿。”
“我也给你‘拔火罐儿’吧。”
“要么?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