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快快请起!一会儿叫人看见就不好了!你们会受牵连的!”
“不——公主——”大臣们纷纷推开她的手,老泪纵横,“臣等对不起先帝啊!如今在敌国国君手底下苟且偷生,从此以后,臣等都是大景的罪人了!您就受我们这一跪吧!”
“你们大可不必背着如此重的包袱。”景华簪平稳了下情绪,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几人缓声道:“对于你们的选择,我表示非常理解,并且我相信,我父皇若是知道了你们的选择,也会理解的。”
“你们都是内阁大臣,其中也不乏历经三朝的元老。”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家中还有父母妻儿倚靠着你们,能活下来已是十足的侥幸,”
“说到底,都是为了活着,若我景家指责你们没有随着国家一块儿去死而是在那耶律家族手下苟且,那就太没有人性了。”
景华簪的这一番话,更是将几位老者说的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不过我要你们记住。”景华簪说着,抬眼望向湛蓝无垠的天空。
须臾,四下瞟了一眼,躬身低语,“这江山以前的景家的,以后,也还是景家的!现在,只不过是暂时被旁人夺了去!”
“终有一日,这江山——它还是得姓景!”
话落,几位大臣看向景华簪的眼神纷纷从方才颇有些怜悯之情转换为了讶异倾佩和难以置信。
可这位公主自幼机敏伶俐,他们都是知道的,因此,景华簪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们甚至已经有些期待这江山有朝一日回到景家的手中。
“公主——”其中一位大臣看出了景华簪的意图,往前膝行几步,离景华簪更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您尽管放手去做,臣等此刻也只是权宜之计!一旦机会得当,臣等定当助您一臂之力!”
同样,这话让景华簪也感到很是振奋。
原本,当着桑麻的面,她并不想把话说的太明朗,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桑麻转过头去将她的话告诉耶律敦巴日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一切都小心再小心,生怕出了纰漏。
可现在旧臣们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她感激不尽。
“好!好!”景华簪擦了擦眼泪,将几位老臣扶起,没再多话,转过身径自离去。
她知道,多说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