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关的城楼之上,赵康望着关外被拆去数段的栈道,眼中没有丝毫犹豫。断裂的木梁悬在峭壁间,下方是深不见底的云雾,曾经贯通蜀地与中原的要道,如今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将军,最后一段也拆完了。”王虎站在他身后,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拆毁栈道,意味着与外界的联系几乎断绝,既是守护,也是孤绝。
赵康转过身,目光扫过身后的两千亲卫。这些士兵身着亮银甲,腰悬环首刀,个个身形挺拔,眼神锐利如鹰。他们是从数场血战中杀出来的精锐,其中百人已将龙象般若功练至第三层,寻常十数人近不了身。
“从今日起,剑门关由你们镇守。”赵康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任何人,无论汉蒙,未经允许不得出入。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谨遵将令!”两千亲卫齐声应道,声浪撞在崖壁上,激起阵阵回声。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跟着将军这些日子,他们早已明白,有时候决绝,才是最好的守护。
赵康微微颔首,转身走下城楼。他知道,拆毁栈道只是第一步。要将四川打造成真正的铁桶江山,还需彻底涤荡境内的隐患。
回到成都府后,他立刻召集文武属官,颁布了三道政令:
其一,凡境内蒙古、色目贵族,不论官职高低,一律收押,其家产充公,土地分给无地流民;
其二,招募青壮,扩充军队至万人,分驻各地险要,清剿匪患;
其三,征调民夫,以蒙古俘虏为苦力,整修四川境内道路,疏通河道。
政令一出,整个四川震动。
百姓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那些被蒙古贵族欺压了数十年的汉人,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一天。而蒙古、色目人则惶惶不可终日,有的试图反抗,有的想要逃跑,却都被赵康的军队一一镇压。
成都府的蒙古万户府里,昔日作威作福的万户帖木儿,此刻正被两个亲卫押着,身上的锦袍沾满尘土。他看着眼前端坐堂上的赵康,眼中满是恐惧和不解:“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大元的万户,你敢动我,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赵康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淡:“朝廷?等他们能过剑门关再说吧。”他放下茶杯,看向帖木儿,“你在成都害死多少汉人,抢了多少土地,自己心里清楚。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何错之有?”
帖木儿还想争辩,却被赵康冷冷打断:“拉下去,和其他俘虏一起,去修都江堰的水渠。什么时候把你欠下的血债用苦力还清了,什么时候再谈别的。”
帖木儿被拖了下去,沿途传来他的哭喊和咒骂,却无人理会。
赵康的手段看似严苛,却深得民心。那些被蒙古贵族霸占的土地,经过丈量后分给了无地的流民,每户人家都领到了属于自己的田契。拿到田契的那一刻,许多老人泣不成声,对着赵康的帅府方向磕头不止。
“将军,这是新招募的士兵名册。”负责征兵的校尉将一本厚厚的册子递上来,“一共招了八千青壮,都是苦出身,报仇心切。”
赵康接过名册,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籍贯各异,有农民、有猎户、有手工业者,甚至还有几个曾经的秀才。他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将他们分为八个营,由亲卫中的老兵担任教头,传授‘北斗阵’和龙象般若功第一层。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一支能打仗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