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连忙作揖:“多谢壮士!在下苏辙,字子由。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赵康。”他看着苏辙手里的卷轴,“这画……”
“是家兄子瞻的拙作,想拿去换些盘缠,谁知遇上这般事。”苏辙苦笑一声,展开画卷,正是一幅《墨竹图》,笔力遒劲,竹叶如剑。
赵康心中一动——苏轼、苏辙,竟是这两位。他前世在皇家藏书阁见过他们的文集,没想到竟能在此相遇。“我要去大理,正好缺个伴,若苏先生不嫌弃,不如同行?路上开销我来想办法。”
苏辙正愁路途遥远,闻言喜出望外:“固所愿也!只是怎好让壮士破费……”
“无妨,”赵康指着画卷,“你这画,抵得过一路盘缠了。”
两人结伴南下,苏辙性情温和,沿途与赵康谈诗论画,倒也解闷。赵康则凭借经验,总能找到捷径,避开匪患,还时常猎些野兔野鹿改善伙食。行至洞庭湖时,他们搭上了一艘往潭州(今长沙)的商船,船主见赵康会些拳脚,便请他帮忙照看船只,抵了船费。
站在船头,望着浩渺的湖水,苏辙叹道:“‘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果然名不虚传。”
赵康却在想另一件事——再过几日便能入云南境,无量山越来越近了。他摸了摸怀里那半串早已干瘪的糖葫芦,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仿佛是前世纳虚葫在呼应他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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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在潭州靠岸后,赵康与苏辙道别——苏辙要在此等候兄长苏轼,而赵康则需独自南下。临别时,苏辙将那幅《墨竹图》赠予他:“此画虽不值钱,但见画如见人,壮士若到了大理,遇上难处,可凭此画找当地的文人相助。”
赵康收下画,小心卷好塞进包袱。他买了双草鞋,换上更耐磨的麻布衣服,朝着西南方向继续赶路。越往南走,山路越崎岖,气候也越发湿热,沿途开始出现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行人,说话的口音也渐渐难懂。
这日,他走到一处岔路口,见两个樵夫在争执“走左边快”还是“右边近”。赵康上前打听:“请问,去无量山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