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舞有些撇嘴,心想你说得轻巧,可世上又有几个能如此轻松应对的呢?自己开始还不是跟十一一样有些惊慌无助的感受。
“你这些本事都是从哪里学的啊?”张五舞有些好奇,她从旁侧击听过了很多关于庄峤的事情,结果越听似乎越迷糊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谜团啊!别说隆武了,就是全天下间,能够找到庄峤这样的,张五舞相信也没几个。
她师傅白妙云曾经说过,世间聪慧者不知凡几,可是真正能够翻云覆雨的却是凤毛麟角,如果此生遇到一个,只要人品心性过得去,就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
师傅白妙云选择了跟随义父,估计也是看中了这一条,可是拿义父跟这个小混蛋比较,似乎张五须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啊?
张五须再怎么英雄了得,也只能是困居一地呼风唤雨的土豪,这家伙可是能在两个国家间搞得风生水起的潜龙啊,自然没啥可比性的。
难道自己要沦陷在这个家伙身上麽?不成啊,那不成,张五舞的骄傲可不是那么容易低头的,还得看看这家伙能够在西羌搅出些啥风浪才行。
张五舞一边按一边遐想,却没注意到庄峤已经开始呼呼大睡起来,这段时间耗费了很大的心力,此刻全然放松之下的睡眠来得如此突然。
看着庄峤还有些俊秀稚嫩的脸庞,张五舞红着脸忍不住摸了一下,斜靠在她大腿上的家伙似乎皱了皱眉头,然后侧着身继续睡着了。
空荡荡的大帐里,两个人就这么呆了大半夜也没有人打扰,直到庄峤尿急憋醒了才发现,他已经在这个妞大腿上在睡了好久。
张五舞撑着脸半睡半醒间似乎一个激灵起了应急反应,差点一拳砸到庄峤鼻头上;毕竟是个马贼婆子出生的,机警天赋上比一般人反应更快。
“回去睡吧,还有几个时辰才天亮。”庄峤伸了个懒腰,“没想到靠着你,老子居然能睡得这么香,看样子原先准备把你放回去亏大了啊?”
张五舞俏红着脸,只吐出一个字,“滚!”
大营里只要有庄峤在,就好像有了定海神针一般,人人都没有了之前的彷徨恐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跟莫托约定的事情必须得去应对,萧十一已经被庄峤任命成了回程的领队,毕竟他是呆在西羌最久的人选。
骑兵营五百人全数留在西羌,这是庄峤最后的保命手段不可轻动,整个大营里唯一神秘的区域,就是萧甲他们的骑兵营,从来到西羌开始,他们一直都处于暗中不动的状态里,默默承担着保护庄峤的任务。
萧干早就给萧甲下达了命令,万一出现最危急的情况,哪怕全部骑兵营死光,也得想办法把庄峤安全送回来。
莫托的王子府邸,其实算是整个葛特城里最冷清的所在,毕竟西羌王护犁还活着啊,自然也没人一股脑上去巴结谄媚。
庄峤带着亮银的腰牌,此刻在葛特城里当然是通畅无阻的存在,骑着马带着女扮男装的张五舞,直接找上门来履职就任了。
“你真打算去给那个狗屁王子当手下啊?”张五舞有些不明白,明明庄峤已经给大家想到办法出路了,就该一起走呀。
“你把莫托巴桑他们这些豺狼虎豹想得太简单了,我如果跟他们一起走,信不信他们还走不到三石峡,就会被袭击,然后对外宣传是大队马贼袭击的商队?”庄峤靠在她耳边阴森森地说着这话,只让她有些后怕了。
原本以为世间山贼土匪江洋大盗,就是大部分人觉得可怕的存在,谁曾想,真正可怕是那些光鲜亮丽又慈眉善目的权贵啊!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过于简单,都不好拿出来说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干?”张五舞不禁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了。
“必须给十一他们弄出最安全离开的法子!”庄峤淡淡回复一声便不再言语。
田忠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厚笑容,接待了庄峤后,便开始给他讲解交接王府的右庶长事务。
右庶长的名头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个王府高级跑腿办事的杂事差使。
“在下出来咋到,以后还望田兄帮衬提点一下,些许微薄之礼还请田兄笑纳。”庄峤笑眯眯地让张五舞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玻璃酒杯,只不过这回的是方形小杯一套,已然与莫托先前得到的高脚杯区分开,不然他也担心田中怕犯忌讳不收。
“这可如何使得?”田忠面上一惊,却也非常自然地收起了礼物笑道,“庄兄弟无须客气,我们都是隆武人,在外理当相互护持的。”
“田兄肯收就好,小弟生怕与田兄有了隔阂嫌隙啊!”庄峤呵呵一笑,“庄峤虽与田兄初识,却感觉是一见如故,小弟不知以田兄大才,因何会流落此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