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郭春海打出战术手势。二愣子的枪管已经探出灌木丛,托罗布的套索垂在手中像蓄势的蛇。
就在此时,赵卫东的收音机突然响起刺耳的啸叫!络腮胡立刻警觉地抬头,手里的五六半已经上膛。郭春海的开花弹精准打在他脚前,溅起的泥土糊了他一裤腿。
谁?!络腮胡的吼声惊飞了树上的松鸦。他身后的四人立刻散开,动作熟练得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狍子屯护林队的。郭春海端着枪走出树丛,这儿是我们的承包区。
络腮胡眯起眼睛,残缺的左手小指神经质地颤抖——那是枪伤的后遗症。老子打猎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他啐了口唾沫,南坡向来是红旗林场的地盘!
二愣子刚要还嘴,乌娜吉的箭已经钉在络腮胡脚前。黑翎箭的尾羽剧烈颤动,像条发怒的响尾蛇。鄂伦春人的猎场,她冷冷地说,从来不分红旗白旗。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络腮胡的枪口微微抬起,他身后四人已经呈扇形散开。郭春海注意到他们食指都搭在扳机上——这是随时准备开火的姿势。
都别动!托罗布突然举起老套筒。枪管上的铜锈在阳光下泛着绿光,看看你们设的套子!
格帕欠已经检查完那些陷阱。老猎人用鄂伦春语咒骂着,手里拎着个绑满铁片的套索——这种阴损装置会让猎物流血而死,违反狩猎规矩。
关你屁事!络腮胡身后的小个子突然开了一枪!子弹打在托罗布脚前,溅起的碎石划破了老人的脸。
二愣子的五六半立刻响了。子弹擦着小个子的耳朵飞过,在他身后的松树上打出个碗口大的疤。
眼看就要火并,远处突然传来的拖拉机声。老刘的东方红不知何时绕到了山坡背面,车头的大灯直射过来,刺得络腮胡一伙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