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子看着已经退下的县令,眼底的戾气半点没散。
只觉得那老东西弯腰退出去的背影都透着股敷衍。
他烦躁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冷嗤一声:
“阳奉阴违的老狐狸,指望他办事,迟早误了本皇子的大事!”
他转身走到案边,手指在腰间挂着的令牌上狠狠一攥。
那令牌泛着冷硬的金属光,刻着的纹路透着威压。
猛地抬手,他将令牌掷给身旁垂首侍立的侍卫,声音沉得像冰:
“拿着本皇子的令牌,去附近的驻军大营,把任都尉的人调过来一半!”
侍卫连忙上前两步接住令牌,指尖触到令牌的冰凉时,身子下意识绷直:
“殿下放心,属下这就去!”
“等等!”十九皇子突然叫住他,眼神里添了几分狠厉,
“告诉任都尉,就说本皇子有令——湖川乡那几个村子,两天之内必须清干净。”
“谁敢拦着,不管是村民还是那什么道长,全部处理掉,不用跟本皇子请示!”
侍卫心头一凛,低头应道:“属下明白!”
看着侍卫快步离去的背影,十九皇子才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阴沉的天色。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九皇兄,你也想抢灵根?你配吗?”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叩声,一个小太监探头进来,战战兢兢道:
“殿下,京都传来消息,说是二皇子询问您这边的事……”
十九皇子脸色骤变,随即又压下火气,沉声道:
“知道了,就说本皇子一切顺利,不日就能回京都!”
小太监不敢多问,连忙应着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十九皇子一人,他盯着案上摊开的湖县地图。
目光死死锁在“湖川乡”三个字上,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长生道长?一个乡野道士罢了,也敢挡本皇子的路?等着瞧!”
县令刚踏出大殿门槛,额角的冷汗就顺着皱纹往下淌。
——后背早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凉得发慌。
守在廊下的师爷见状,忙快步上前扶住他,声音压得极低:
“大人,十九皇子他……没为难您吧?”
县令摆了摆手,脚步虚浮地往台阶下走。
直到站在廊柱的阴影里,才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绝望:
“为难?他是要我的命!唉,拖不下去了……”
“魏状元之前不是来信,说早跟长生道长递了话。”
“让他赶紧回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他攥紧了手,指节都在打颤:
“十九皇子那脾气你也瞧见了,现在连两天期限都给定死了,眼里的杀意都快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