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道籍没了,他不是在册道长了。”

“去,把河柳村那户的门拆了,人直接拖出来——出了事,本都尉担着!”

“这、这……”小将看着满地的碎纸,又看看脸色煞白的县令,迟疑着不敢动。

县令这才回过神来,一股火气猛地冲上头顶。

他也不管什么官威不官威了,往前窜了两步,指着任都尉的鼻子就骂:

“任莽夫!你敢毁道籍!那是县衙存档的官册!”

“是按律登记的凭据!你这是犯法!是抗律!”

任都尉却跟没听见似的,只掏了掏耳朵。

指尖弹了弹不存在的耳屎,连眼皮都没往县令那边抬。

任凭县令怎么跳脚骂,从“目无王法”骂到“早晚遭天谴”。

他都像听戏似的,嘴角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直到县令骂得嗓子都哑了,他才慢悠悠开口,语气冷得像冰:

“犯法?在这湖川乡,本都尉的刀,就是王法;十九皇子的令,就是律条。”

他说着,突然扭头冲那小将喝了一声:

“还愣着干嘛?等着那道长给你念咒么?”

“去!把人都清出来,天黑前要是河柳村还留着一户,你就不用来见我了!”

小将打了个哆嗦,哪还敢耽搁,爬起来就往河柳村奔。

县令急得要去拦,却被两个兵士上前一步架住了胳膊。

——那兵士的手跟铁钳似的,捏得他骨头都疼。

任都尉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戏谑:

“县令大人,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可是没等多久,那小将又跑了回来。

满头是汗,连甲胄都歪了,喘着粗气禀道:

“回禀任都尉!那户院里养着头老黄牛,凶得很!”

“只要兵士敢靠近门口,全被它一蹄子踹出来,咱们实在没法子!”

“什么?”

任都尉当时就炸了,粗眉倒竖,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头上,厉声呵斥:

“一群饭桶!连头牛都治不了,养你们来干嘛?”

骂完,他攥紧佩刀,大步就往河柳村的方向冲。

——那架势,像是要亲自去劈了那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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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和师爷在后面看得面色古怪,对视一眼就懂了:

这牛哪是什么普通黄牛,分明是长生道长养的!

之前还纳闷这山上怎么突然冒出个这么厉害的牛,现在一想全通了。

这边任都尉已经冲到了李老三家院外,刚踏进门,就见院里的情景:

老黄牛梗着脖子站在院中央,牛角亮得泛光,前蹄刨着土;

李老三和媳妇一左一右扶着个瘸腿的邋遢道长。

身后站着李老大家的两个儿子、儿媳,还有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