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当徐荣大军旌旗招展,兵临白波军旧寨,正欲部署攻坚之时,却见对面营门洞开,李乐、胡才二人,免胄释甲,素衣而出,仅带数名亲随,径至徐荣军前,长揖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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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端坐马上,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饶是他久经战阵,也不由得怔了片刻。
“罪将李乐(胡才),感念天子仁德,愿率部归顺朝廷,听凭将军发落!” 二人声音带着几分忐忑。
徐荣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上前扶起二人:“二位将军既识天命,迷途知返,此乃朝廷之幸,上郡百姓之福。荣必当据实奏报天子,为二位陈情。”
安抚下李乐、胡才,接收其部众、清点辎重之事自有属下办理。徐荣回到帐中,立刻铺开绢帛,提笔疾书。他将上郡此番“不成而降,首恶北遁”之情状,详加叙述,并着重分析了韩暹北逃之隐患。
他在奏报中写道:“……韩暹狡黠,率残部两万余,北走云中、雁门诸郡。此等郡县,或为胡虏所据,或为豪强自守,朝廷政令未通。暹贼若沿途劫掠,勾结鲜卑、乌桓,煽惑地方,恐成北疆癣疥之疾。末将非不欲追,实恐孤军深入,粮道难继,反为所乘。上郡新附,降卒待整,民心未安,兵力实难抽调远征。恳请陛下圣察,严加防范,留意此獠动向……”
写罢,用上火漆,命快马以八百里加急,直送长安。
放下笔,徐荣踱至帐外,望着远处正在被有序收编的白波降卒,心中并无多少轻松。仗是少打了一场,避免了麾下儿郎的伤亡,但这韩暹北遁,犹如纵鱼入海,遗祸未知。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徐荣轻叹一声,只盼长安的天子与谋臣们,能早有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