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来,一时的欢乐,并不能冲昏她的头脑。
“我明白的,姐姐。我明白你的顾虑,我想他会明白的。我家哥哥他……”
季霜低下眼眸,嘴角微微一颤,握拳手中一紧,朝着身后藏着的那一抹衣角看了一眼。
她明白呀,就是因为她明白,才会有现在的她。
“不过你放心,我虽不至于指望着他,靠着他,但是一个妻子该做的,我都会试着去做。我一直都在和他好好相处呀。”
云妡柔这话说的很认真,嘴角微微一扬,挑眉轻笑着拉上季霜的手,继续说道:“我倒是觉得他好似不想传闻中的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日跟我坦白?我的夜明珠可好看了,走嘛?去看看。”
看来,还是要他坦白才是。季霜这样想着,她,他们两个人,适合搞事业,若是能夫妻同心,这天下注定会属于他们的!
两人身影渐渐离去,叶霖稍稍露头,墨眸微眯,手中折扇紧紧握着,看着她的身影发愣,呢喃道:“坦白吗?真的可以吗?”
这样腌臜的自己,其实一点都不轻松。真实的他,呵……他是个冷漠的,想杀人的疯子!
……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通明,照耀着漫漫长夜。
数千里的边境线上,端州的武清将与将士们一同共饮杯中酒,共度着守岁之夜;永州的军营里,云家的一家老小都在,嫂嫂们备了好些酒菜,军中的营帐中围炉饭香四溢,几个哥哥谈笑喝酒。
翼州面对着万千黄沙,冬日里冷风更盛,江家小郎江流均一人独赏星空,对着月光敬酒,这片黄沙埋葬着他早已逝去的父亲。
傲州城墙之上,季家父子俩难得的敞开心扉聊了一场,借着酒劲想起了那早已亡故的小儿,眼神迷离着说道:“我这老头子,该谢谢他的,你该对他好些。”
丧子之痛难以平复,上天又送来了这样一个孩子,是福?是祸?他不知,但在发妻最需要安慰之时,是叶霖陪伴了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如今,母子俩该在天上相遇了,或许有一日,他季熙也会回归这片土地,归于发妻的怀抱,与小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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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待我如同亲哥,我自认待他也不差。但是父亲,叶霖是个很危险的人。”季余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长出一口气,盘腿而坐着,寒风吹过发梢,让他的神情稍稍清醒了些。
他明白父亲的用意,他也知道,只要他们是兄弟,叶霖不会对他如何,他也不怕被波及连累。
他怕的是,叶霖疯起来,谁都不会放过,伤人伤己,无人能控得住他。
“也许,云家那女娃就是能控得住他的人,咱们且看着吧!”
季熙动了动右手手腕,咬紧了牙关,吃痛的轻呼一声,到底是年岁大了,旧伤太多,手上的伤太重了。
季家府邸内,虽然人不齐,但是怎么着也有过年的气氛,张灯结彩,顺应民生。
云妡柔和季霜挑选完礼物后,便来到了庭院中,院中古旧的凉亭稍有布置。
此时,天空中绽放着绚丽的烟花,将黑夜点缀得五彩斑斓,也只有过年之时,边关才有如此轻松之时。
三个坐在一起越算热闹,算上红叶、赫雨,还有季霜身侧的寒月,以及暗中的侍从,人也不算少。
觥筹交错之间,也说不少父兄之间的趣事,云妡柔大哥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被边枢的诡异弯刀带下马去,吓得半天都没起来,你敢信,这是她那看着魁梧的大哥?
季霜的大哥酒品很差,小的时候不知道,有一次偷偷喝酒,喝醉了,把季霜养的那只乌龟埋进了土里,还是叶霖把乌龟救了出来,季霜这才没有大哭。
三年前,二哥云广博支援过翼州,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二嫂江子怡,想想时间真快,这才几年,他们的孩子都要出生了。
“明年,不对,马上就是今年,孩子出生之后,江流均他一定会过来,想来也有几年不曾见他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