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去许久以来,都不曾听闻田喜娃说出这样的言语。
“我有自家酿的黄酒,两位要喝吗?”
田喜娃又道。
“好啊……我尝尝!”
黄奎笑着点了点头。
田喜娃走回自己地窖里,将一坛子密封好的二十年份的黄酒拿了上来。
他摆好碗,以此将酒倒上。
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外面一个头发半白的妇人,带着一个痴痴傻傻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也是在这妇人进来的时候,喜儿变了脸色。
妇人叫陈玉秀。早年间死了丈夫,偏偏生下的儿子也是天生痴傻。年岁时,这妇人就靠着说媒过活日子。
但村子里也几乎没有人喜欢他。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妇人最爱搬弄是非,这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无论怎样,他都算得上这村子里的弱势群体。
按理来说,他这样的弱势群体,最该和田喜娃这样同样村子里的老实人抱团取暖。但实际却并不这样。
或者说弱者就是如此,只有欺负和自己差不多弱的人,才能稍稍体现一些自己存在的价值。
“吆……我说今天喜儿嫂子做了一桌子好菜!原来是有亲戚过来了啊!这鸡肉……嗯!炖的真烂啊!儿啊,你来尝尝!”
这妇人说着,抓起一只鸡腿就让自己的儿子吃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李月白的眼中,微微皱起了眉。
显然,这种不请自来就吃东西习惯叫人喜欢不起来。
但叫陈秀的妇人显然没有这种觉悟,而是一边吃着鸡肉一边又看向李月白道:“闺女,跟大婶说说哪儿来的!这么俊的闺女我还是第一次见呐!要不要大婶给你说门亲事?”
“不必了。”
李月白很不喜欢这妇人。
但想想,她也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没必要去和这妇人过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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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妇人却是上纲上线继续道:“别啊姑娘!这娶亲可是终身大事啊!我呢,也认识县城几个大户……要不要我说给你们认识?再要么,就是……”
“哪儿来的老贼妇!有完没完,再言语一句老子剐了你!”
黄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瞎了一只眼睛,尤其显得凶神恶煞,脸一板就让人觉得害怕。
“吆……生什么气嘛!不就是吃了你一块鸡肉嘛……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
妇人撇撇嘴,从椅子上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但依稀听到这妇人对着李月白低估道:“穿什么清纯……这般模样,说不得让城里那些大户睡过多少遍了!”
“啊!我的手!我的手!”
却见黄奎拿起手中一根筷子扔了出去,直接将这妇人的一只手给洞穿。
李月白这时又道:“你再敢言语一句……下一次,我不保证你命还在。”
她作为神灼卫总掌司是可以不去和你一个普通人计较,但你过分甚至刻意挑衅,那就怪不得她了。
“我要去报官!”陈秀说道。
“那你去报一个看看!”黄奎再次发言。
作为浩然境炼气士,他所展现出的压迫感自然令着妇人吓破了胆子,乃至于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东西不敢言语了,以一个浑浑噩噩的姿态出了门。
这样的一幕,多少把喜儿有些吓到了。
但她转念一想,这陈秀多年以来都欺负他们,有今日之果算是罪有应得。
“老田啊……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过来的?”李月白看向田喜娃说道。
黄奎更不理解,明明对方也是有着大神通的炼气士,可偏偏就这么低调过了这么多年。
“当年不是姑娘为我解惑,让我以田喜娃的身份生活吗?若时时搬出另外一个身份,我还是我吗?”
田喜娃笑着看向李月白,笑容中有着一份豁达。
“尤其是做人,做一个普通人,谁都想着一帆风顺,可是,现实可能吗?或坏或好,不过都是生活罢了!我嘛,有喜儿就够了!”
田喜娃说着,回头看向了身边的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