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临夏的情况看起来比之前更糟糕,她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仅有的露在外面的五官也不能算是完好,眼眶泛青,嘴角破裂。
沈承远下了死手。
我平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出非见我一面不可的理由。
蒋临夏的声带似乎也受了伤,嗓音十分沙哑,但怨气半点不少,她眼底遍布血丝,神情愤恨地看着我说:“你永远是这么居高临下,看到我变成这副样子,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
我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告诉她:“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走。”
她的伤势看起来严重,仿佛是丢了半条命。
可我很清楚,真正的九死一生不是这样的,只是躺在这里不能动而已,还没有体会过仪器和管子插满全身的痛苦。
ICU里只有滴滴声的死寂比这里的嘈杂要可怕得多,就连那里的空气都透着死亡的气息。
蒋临夏听到我的话音,愤愤不平地想要起身,奈何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做不到,唯有不甘心的说:“你气色这么好,穿的衣服也是我连摸都不敢摸的名牌,凭什么你的命会这么的好?!”
她说到这里,激动得差点破音,急促地喘息了一阵才又继续道:“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活过来后竟然还能过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难道就是因为投了个好胎么?我不甘心……”
我对蒋临夏早就是无话可说,见她执迷不悟,仍旧只说:“你愿意继续在嫉妒中度日,随便你,我是无所谓的,你就算是气死了,我也一样锦衣玉食,不会有半分改变。”
蒋临夏到底还是有几分城府的,否则也不能跟刘姨一起在我家装了二十多年。
短暂的沉默后,她的气息骤然平复下来:“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我妈简直钻钱眼里了,为了沈承远口中的荣华富贵,连我的命都不管了,她要我留在沈承远身边,一直忍耐到他拿到徐家的财产为止。”
“我是想要过上好日子,可有命拿钱也得有命花才行,沈承远最近根本就是个疯子,不是打我就是打我儿子,我都快被打死了,却连报警都不敢,所以我求你帮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