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埋怨了村里那些不听管教的后生一通,斜眼瞥见丈夫挂在架子上的外衣,不悦得嘟囔道,“夜里凉,也不知道把外罩衣穿上再过去,到时候染了风寒,除了我心疼你,哪个心疼你……”
被碎碎念的安怀远跟着报信的村民来到了河边,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再抬头,借着月光,眼神落在原本建了水坝的地方。
只见那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水坝的影子,又恢复了从前无遮无拦的样子,一汪水直直往下游流去,攒得高高的水位直线下降……
“是谁拆了水坝?咱们村里有没有人受伤?”
话音刚落,从水坝旁临时搭建的棚屋里头,走出了两个骂骂咧咧的村民。
他们两个是负责夜里守卫水坝的,以防下游几个村子的人偷放水,守了好多夜了,都没出事,后面便松懈了,夜里直接躺在棚屋内睡大觉。
没想到,还真有村民过来挖坝,一闯进来就将他们控制住了,连发警报给同村人的机会都不给。
刚获得自由的两人,虽然嘴巴还有些发木,却不妨碍他们语速飞快得将刚刚发生的情况描述出来。
“我们两个正好打了瞌睡,一时没有防备,就被人捂住了嘴巴绑了起来。”
“原本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是谁,但是有一个人的声音,我认得出来,是下坝村的李成坤。后面,那张脸又刚刚被外头月光照见,我瞥了一眼,长得也像李成坤。”
“下坝村是咱们下游的村子,听说这两天已经没水浇田了,这着急上火了,就干出这种半夜挖坝的勾当,也不稀奇。”
“嗯,听外头的脚步声,大概有十几个人。一开始还隐约听得见这群人争论,后面挖穿了坝,听见了水流声,他们还一度叫好,最后水坝塌了,听见他们好几声惊呼,接着便是脚步凌乱得散了……”
“那群天杀的玩意!把咱们好好的水坝都挖没了,水都快流光了,可不得赶紧跑吗?”
今晚月色挺好的,随着河边的动静闹大,越来越多的村民都跑了过来,听见下坝村的人挖坝偷水,无一不是狠骂一通,把下坝村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