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娥抬头仰望皇帝,突然露出一丝微笑,她极少笑,这一次不仅笑了,而且是发自内心的轻松笑容,好像她与皇帝之间有着心照不宣的秘密,依靠这个秘密,皇帝将无往不胜。
下面还有许多人看着,韩孺子没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转过身,招手示意众人可以上来了。
他对刘介说:“多叫几名仪卫上来,剩下的人在城楼两边排列,带上所有旗帜,举得越高越好。”
“遵旨,陛下。”刘介一句也不多问。
北军前锋将军也来了,擂鼓多时,手臂都酸了,可是仍没有救下城外的同袍,这让他悲愤不已。
“集结城里的全部北军将士,都来守卫南城。”
“遵旨,陛下。”前锋将军也没有多问。
“樊将军,你的人也都来南城。”
樊撞山领旨。
仪卫营的几名将领也在,韩孺子命令他们集结营中旗手以外的将士,在城下待命。
崔腾忍不住惊讶地问:“陛下只守南城,其它方向怎么办?”
“让代国将士把守。”
“他们……能守住吗?”
韩孺子望着城外耀武扬威的匈奴人,没有开口。
东海王说:“陛下要用自己吸引匈奴人集中进攻南城。”
“啊?”崔腾大惊失色。
“匈奴人新胜,必然骄傲,会接受朕的挑战。”韩孺子说,他没有别的办法,城里只有四千余名守军,分散之后数量更少,只有集中在一处,才有可能坚持下去。
午时早已过去,城外的匈奴人正在打扫战场,将楚军的尸体抛向火堆,接下来,他们打算正式攻城。
“代国都尉邓粹拜见陛下。”
韩孺子转身,看向跪在楼梯口的将军,崔腾目光凶光,当着皇帝的面没敢发作。
“你只有不到一千名代国士兵,朕守南城,你能守住其它三面吗?”
邓粹抬头,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孔,二十岁左右,很英俊,却显出几分桀骜不驯,盯着皇帝看了一会,回道:“能。”
“朕命你以待罪之身守城,守得住获赦,守不住,即刻处斩。”
“谢陛下恩典。”邓粹起身退下。
“这个家伙不可信。”崔腾小声道,急得脸都红了。
“只要他肯保卫大楚,就无所谓可信不可信了。”韩孺子不再以他人对皇帝的效忠程度来判断好坏。
“让樊将军擂鼓,告诉匈奴人,朕准备迎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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