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十分狼狈,不停咳嗽掩饰。大夫已经到来了,正在替周南验伤。胡峰把头低到了胸坎前,再也不敢抬起头来看谢琬一眼。
这情景大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谢琬必然是。而霍珧方才那番壮举,也足以证明他想从周南他们的手下逃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他们居然都看错了,这霍珧果然有几把刷子,他能当上谢琬的护卫,原来并不是只凭一张脸。
谢琬端起茶来,木无表情说道:“合着哥哥最近手头太过宽裕了,所以才会有动辙打赏下人们五百两银子这样的气派,那么打今儿起,半年内哥哥每个月拿十两银子使使就算了。”
十两银子?谢琅抬起头来。对于手头从没缺过钱的他来说,十两银子只怕刚好够他买双像样的鞋子!不过他能说什么?虽然他到如今仍然对霍珧不放心,可是人家刚刚救了他们几条命是事实,就凭霍珧能不计前嫌地来营救他这一点,谢琬罚他也罚得不冤。
一行人灰溜溜地下去了。
霍珧随着谢琬回到枫露堂,谢琬看了他两眼,指着书案下锦垫道:“坐吧。”
霍珧从善如流的坐下。
谢琬道:“你怎么知道二爷一定会冒雨前去林地?你又怎么知道沿途会有危险?”
霍珧顺手拿起笔架上一支沾了墨的笔来,抚着笔杆上的刻纹,说道:“他这些日子对稼穑农作像着了魔似的,一场风雨肯定打消不了他的念头。再者,他把我给打发走了,心里正得意着,更不会做下这败兴之事。
“至于我怎么知道沿途有危险,则是我有事先察看路线的习惯。昨天我就去摸过那条路了,哪里遇雨有危险,哪里会滑坡,我心里都有数。”
谢琬盯着他看了半晌,垂下双眸,说道:“你下去吧。”
片刻后她让玉雪请来程渊。
“哥哥最近是有些过份了,这民生经济之事不是一两日就能有成绩的。我打算让他去南边申田那边呆段时间。江南擅出名士,而且风气也不错,而且书院也多,顺便还可以上南直隶去走走。先生觉得如何?”
程渊想起谢琅近来的急切,也点头道:“如此也好,二爷原先那么多年只知一味读书,如今终于取得了举人功名,便又在稼穑上急于冒进,让他去南边多走走多看看,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此开阔下眼界,缓缓性情也好。”
谢琬含笑点头。沉吟了一下,又说道:“这个霍珧,显然不只是是个寻常江湖浪子这么简单。他观察力极强,如果不是曾经面临过许多危机,就一定是受过特别的训练。还有他拿笔的姿势,看起来就个是十足的文人,你什么时候套套他,让他写几个字出来。”
程渊点头,“这人确实机警,还得等我找个合适的机会才是。”
昨夜的事他已经知道了,霍珧既有这样的身手,如果他不够机警,周南他们自然暗算不到他。
二人这里商议好了,谢琬便就上前院跟谢琅说了她的打算,谢琅早就仰慕南方士子已久,又因为在霍珧面前丢了这么大个脸,正愁不知怎么过了这道坎去,听说谢琬让他去江南游学,顿时同意了。而谢琬自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以及写信给申田交代不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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