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皇后却不解风情,说:“我看着太子妃,疼都疼不过来呢,当然不能捉弄她的。”
接下来是石嫔擎得花令,她直接认罚了,却不曾扫兴:“我是好酒的人,故意喝的这罚酒,还可以多饮几杯,我是有话要问淑妃。”
李嫔精神一振:“阿石请问。”
李嫔过去名位排在石嫔之后,可现在成了九嫔之首,对人的称谓就改了,石嫔也并不在意,说:“淑妃今日的衣香甚是清幽,未知使用的什么香?”
“这可考究了,有十二种干花,十二种木香,加上麝香、灵猫香、海狸香、龙涎香,经共十九道香序,得了香,还得寻清幽之境,封存半载,隔着上好的琥珀片熏成,熏好的衣裳还得在紫檀箱里放上几日,又取出挂在通风处,还要隔上几日才有这种香气呢。”
瀛姝听得抿唇笑。
这就是云宵香的制法,云宵香其实太浓烈,熏衣后要把香味晾散后才能得其精遂,可衣物不能经曝晒,需得阴凉通风处晾散,这种香富贵又雅致,倒是符合李嫔的气韵。
再接下来,就是南次擎得花令了。
他也说了过趣话。
“这是我听来的,有一家子,四代同堂,曾祖父自诩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时常和子孙们饮谈,不过都是曾祖父长篇而论,子孙们摒息受教。有一天,家里来了个名士,曾祖父待名士如贵宾,说了一番礼贤下士的重要性,还讲了周公吐哺的典故,问名士,‘觉得我族门风如何’?
名士颇狂放,应道‘君非周公’。
曾祖父大喜,举盏敬名士,又说‘我虽非周公,君确为贤士,有君相助,何愁我不能誉比周公’?”
南次说到这里,三皇子已经放下了酒杯,努力咽下酒。
“名士无话可说,连酒都不想喝了。”
三皇子:……
“名士说,‘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关键吐哺的人得是周公,君又不是周公,吐不吐哺,与我何干呢,我若非贤士,助君也无用,我若为贤士……这就掷杯而去了。’”
这种客人怼主人的场面,十分尴尬的。
皇帝却听得津津有味:“东道主怎么说?”
“东道主说‘贤士为我座上宾,莫不知我原本就是周姓?我正是周公啊。’”
皇帝陛下也:……
南次笑道:“后来贤士送给了‘周公’一幅字。”
“居然还赠字了?”这话,是三皇子问的。
“那幅字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这下连司空月狐都放下了酒盏,他还没来得及喝酒,也没有努力咽酒。
虞皇后依然遍寻不到笑点,只觉这场家宴越发无趣,突听当了令官的南次说:“我问七弟,可知晚食绝不能吃何食?”
这算是什么有趣的话题?虞皇后当即立断:“监令官还不罚酒?”